看著一大包裹金銀珠寶,張懿的眼睛都看直了,喉結上下一動,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匈奴這位大都尉出手真是闊綽,一來就上禮。
目測這金銀珠寶,少說價值不菲。
“嗬嗬,好說好說!不知道大都尉找本官何事啊?”
張懿急忙將右大都尉請上坐。
“刺史大人,我們南匈奴部可是受大人管轄呢!”
“聽聞大人上任並州,我們家單於大人派遣我來大人問好。”
右大都尉也不著急,慢悠悠地說道。
張懿對大都尉的態度很是滿意,眯起眼睛卻不動聲色。
他哪裡不知道,每一任刺史大人上任,匈奴人雖然有納貢的慣例,但哪裡像現在這麼多。
肯定有所求。
看到大都尉唯唯諾諾的樣子,張懿輕咳一聲,心想你既然賣關子,那我就來開頭!
“大都尉,你們家羌渠單於可是我們大漢的忠臣!”
“最近我聽聞大規模調動兵馬,是不是準備南下來劫掠我大漢邊境?”
“我並州刺史府派人押運朝廷禦賜的物資,想必羌渠單於也已經收到了。”
“為何我刺史府那一千人出偏關去駱縣好幾天了,卻一直沒見他們回來?是不是貴部留他們做客?”
“還有我大漢兩位使者和隨從去了你們美稷王庭多日未歸,朝中鴻臚寺少卿八百裡急報讓本官去美稷找人。”ap..
“大都尉在羌渠單於帳下負責外事,想必應該非常清楚吧!”
大都尉似乎早有準備,猜到張懿會問這些問題。
但是,卻沒想到張懿一口氣將這三個問題都問出來,足以看出這位並州刺史大人內心的焦急。
但凡其中一件出了事情,估計會影響他的烏紗帽。
大都尉馬上臉色一正,當場怒聲叫屈:“刺史大人,我正要向您稟報,替我們指條明路,您卻先怪罪我們起來!”
“您難道不知道,你們來了一個去朔方就藩的皇子,奪了善無,殺了我們單於的小兒子,還坑殺好幾萬匈奴百姓。”
“我們家單於大人是起兵去善無,找這個皇子討個說法呢!”
“他還派我去洛陽告禦狀!”
“那位可是當今陛下的皇子,我們哪裡能告得贏呢?”
“可我這不是出使路過晉陽,來找刺史大人指點門路啊!”
於夫羅可是右大都尉的女婿,如花似玉的女兒年紀輕輕就守寡,他當然很生氣。
嘶!
還有這等事!
張懿立馬跳了起來,這事燙手啊,不好沾惹。
“我也聽並州的同僚說起這位皇子,半個月前在並州過境,從雁門出關。”
“不過據我所知,他隻有二十多個隨從,怎麼可能殺了右賢王呢?這...這完全不可能啊!”
大都尉頓時一臉奇怪:“這位皇子可是帶著近兩萬精銳兵馬,還有幾千鮮卑族扈從。”
“這麼多兵馬,難道刺史大人一點情報都不知道嗎?”
“塞外都傳言這位皇子是來把我們匈奴人趕出陰山,收複雲中四郡的啊!”
“還是這些兵馬,刺史大人本就知道了,故意裝糊塗?”
張懿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驚呼道:“什麼,兩萬兵馬?我整個並州常備的都還沒這麼多,這位皇子是怎麼做到的?”
“你確定沒說錯吧!”
“我何必以右賢王和幾萬部眾的死來騙你?”
右大都尉一臉怒氣,“刺史大人,不信的話,你可以派人隨我去善無看看就知道了!”
張懿看大都尉不像說謊的樣子。
他的心頭已然是驚濤駭浪。
這個皇子在洛陽的事情他是聽說了。
朝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何皇後不容於他,才讓禦史上表。
漢靈帝迫於壓力,不得不下了聖旨,將這個太原王降了爵位,貶到朔方去。
一個侯爺,哪裡有什麼開牙建府的權力。
即便是招募衛隊,頂多也不過三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