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婉氣不過,反手又一記耳光甩在木頭的臉上。
“說話啊,啞巴了?”
“小的不能現在回去...”木頭的聲音很小。
先不說現在他們的人還大部分在養傷,他現在回去,會受罰。
單是他娘親對他抱有厚望,希望他能好好護著小少主這一條,就足夠壓死他了。
要是讓娘親知道他被小少主換人,指不定會被氣成什麼樣。
而他本人在受罰以後,還會因為“護主不力”從而被罵叛徒,被唾棄...
“不能回去?現在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趙清婉可不會管這些。
在她眼裡。
他們都是她那個土匪爹留下來供他差遣的下人。
護主不力,死有餘辜。
更何況,這個小暗衛確實也是護不住她。
若是他真有這種護著她的能耐,就不至於讓顧修衍罵“廢物”。
簡直是連她的臉都丟光了。
再看看那個小暗衛。
看著也年輕。
果然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我不想再看到你,若是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我就讓你的‘長老’狠狠罰你。”
趙清婉是知道他們內部的森嚴規製的。
隻要她開口,這個小暗衛,不死也脫一層皮。
可誰讓她心地善良呢?
對於這種事情,她一向都不想以自己的特權壓人。
要是小暗衛識趣。
就自己離開了。
要是不識趣,到時候真挨了罰,也是他自找的。
木頭看著眼前這個表情不斷變換的女人,心一截一截地涼了下去。
手中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最後,他整個人緩緩鬆弛了下來。
在對上趙清婉那勢必要他離開的眼神時,他沒有再與趙清婉據理力爭。
而是恭敬開口。
“是。”
“行了,滾吧。”
趙清婉嫌棄地擺了擺手。
突然有點意興闌珊。
房內恢複安靜。
皎月棲月小心翼翼地從外頭進來。
“小姐...”
不等兩人開口,趙清婉就已經氣急敗壞地趕人了。
“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奴婢該死,奴婢告退。”
兩人迅速後退,離開的時候還不忘關上房門。
再次處在安靜的環境中。
趙清婉緊繃的神經才得以放鬆。
她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脖子。
上麵似乎還殘留著顧修衍掐她脖子時候殘留的力度...
他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隻是因為她不是那個玉佩的主人?
可是他又怎麼確定玉佩的主人肯定就是蘇歲安?
該死的蘇歲安。
心中怒意到達頂峰,趙清婉猛然站起來把身邊圓桌掀起。
“蘇歲安,我要你死。”
“啊嚏~~”
坐在飯桌前,蘇歲安鼻子一癢,差點把湯嗆到了喉嚨。
她最後還是被定北王妃熱情地挽留在定北王府用上午膳。
期間,傅景榮因為不放心蘇歲安,直接吩咐下人把飯席搬到了他的褚玉苑。
一生要強的他,為了能跟蘇歲安同席用一頓午膳,也顧不得醫囑,坐在了輪椅之上,落座在蘇歲安對麵。
傅景榮連忙給她遞上帕子,“可是被湯中胡椒麵嗆到了?”
蘇歲安搖頭,語氣遲疑。
“大概是前兩天惹了暑氣,沒緩過來?”
“染了暑氣,確實還是得多注意防暑,”傅景榮一本正經地點頭,“我本想著你體寒,還熱特地讓廚子加了些胡椒麵,讓你逼一逼體內寒氣,如此一來,即使你在熱天出汗多,也不至於一受冷風就染上風寒。”
他的聲音輕緩,明明是十分關切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像例行公事一樣。
蘇歲安聽著彆扭。
正要開口詢問他怎麼了,看到易幟進了飯廳,她隻好把要說出口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世子,王妃來了。”
易幟的話音剛落,蘇歲安就聽到了穆筱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