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歲安嘴上是這麼說著,可是心裡已經在暗暗盤算著,容顯現在能不能留下來已經是一個未知數,後麵容顯即使入贅了她也不可能用這一段虛假的婚事綁住容顯一輩子,所以她還是得重新物色幾個靠譜的賬房...
說來也奇怪,她今天就跟中了邪似的,身體的動作反應,比她腦子的反應還要快,尤其是事關容顯,她就像個傻子似的,一直在衝動...
轉頭看到少年一臉不安地看向自己,對上他那單純無害的眼神,蘇歲安沒由來的心頭一跳。
“怎麼了?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蘇姑娘,我...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沒有沒有....”
蘇歲安生怕容顯再次想不開,在容顯不經意牽上自己的手以後,沒有再掙開容顯的手。
“你衣衫不整,咱們一直在這外頭也是多有不便,先回去再說吧,若是真要入贅,我還得跟我娘親說一下...”
看著蘇歲安絮絮叨叨地說出自己的打算,容顯懸著的心緩緩放下。
“若是姑娘覺得難做,小生入贅以後,可以閉府不出,讓姑娘把小生藏得嚴嚴實實的。”容顯小聲開口。
蘇歲安哭笑不得,“你是實實在在的人,沒事我藏你做什麼?對了,你的請求是什麼,你還沒說。”
容顯垂眸掩去了幾乎要傾瀉而出的激動情緒,顫著聲音道,“家中親人對小生的終生大事格外看重,希望小生入贅以後,姑娘能在人前給小生留一點體麵。”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情,行了,我先把現在的麻煩處理好,你也彆想太多了,這幾天現在福伯那裡住著,等我消息。”
顧國公府跟昌平侯府的事情發酵得差不多了,她也是時候逼顧修衍退婚了。
至於容顯...
罷了,幫人幫到底,更何況,若是真把容顯招贅進蘇府,她所獲得的好處,遠遠比容顯多。
大路旁。
一枚被捏得看不出形狀的蠟丸空殼,孤零零地躺在容顯剛才站過的位置。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易帆跟易幟才從柴垛後鑽出來。
拍了拍身上沾上的柴屑,易帆擠眉弄眼地看向身旁的冷臉同僚。
“易幟,我居然沒有發現咱們主子做戲比整台戲班子做戲都要精彩,話說,他一直這麼裝,夾著嗓子說話,不累嗎?”
易幟:“....既然主子已經達成目的,咱們也可以回去了。”
易帆拉住了易幟的衣袖,“彆走那麼急啊,你還沒告訴我,主子為什麼會為了留在蘇姑娘身邊這麼委屈自己?”
易幟:“...主子的事,你還是少打聽為好。”
他絕對不能讓易帆知道,其實他也不明白主子到底為什麼一定要費儘心思隱瞞身份留在蘇姑娘身邊,更想不明白,主子到底什麼時候看上蘇姑娘的。
...
九皇子府。
慕容齊在自己那張十二尺紅木雕花大床悠悠醒轉。
後腦勺還傳來一陣陣鈍痛。
暈過去的之前的記憶,像潮水一般向他湧來。
當時他聽從表哥的安排,自己一個人去了蘇府。
沒想到他才剛進屋,自家表哥就滿臉驚恐地怪叫了一聲。
偏偏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在地上倒了豆子,他腳下一硌,一個趔趄倒在了自家表哥身上。
他還沒來得及叫出聲,自家表哥就已經叫得比他還要大聲,甚至比他還要慘。
他剛要開口抗議,就被自家表哥毫不留情地點住了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