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暉的一番話出口，顧修衍恨不得一巴掌扇暈他。
“誰讓你自作主張...”
話到一半，他悻悻閉上了嘴。
他身邊人的態度，分明就是他的默認。
從暉敢這麼有恃無恐，還不是以為他的態度以及對她的輕賤嗎？
但凡他能多對她上心一些...
過去的事情，顧修衍不想再往回看，他斂去怒意問從暉，“當票可還在？當的是哪一家當鋪？”
現在他隻希望還能再當鋪那邊把衣裳找回來。
從暉想了想，如實回答，“屬下是在昌隆當鋪把衣裳當出去的，至於當票...”
提起當票，從暉咬牙，閉眼一口氣把當票最後的去處說了出來。
“因為屬下從沒想過爺突然有一天會想起這件衣裳，所以屬下拿到銀子以後就把那玩意...扔了。”
說到後麵，從暉依舊心虛，“扔了”這兩個字的聲音幾乎小得聽不見了。
顧修衍隻覺得一股怒意直竄天靈蓋。
“本世子給你們的東西，你們就這般作踐？”
從暉雙腿一軟，立馬跪地，“主子饒命，屬下不敢作踐主子的東西，隻是...”
想到之前蘇歲安送過一雙親手縫製的鞋子給顧修衍，而顧修衍轉手賞給他以後，他穿在腳上又被顧修衍勒令拿去燒了不許再穿，從暉一時半會拿不準自家主子現在到底對蘇歲安是什麼心情。
“隻是什麼？你今天要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那你就彆跟在本世子身邊了。”
顧修衍的語氣嚴厲。
從暉知道顧修衍說的“彆跟在他身邊”，那是真的不會再起用。
他跟從明自小跟在顧修衍身邊。
幾乎把顧修衍當成了自己的一切，若是沒法跟在顧修衍身邊，那他跟從明又該何去何從？
從暉眼睛一閉，把心一橫，再次睜眼時，他已視死如歸。
“主子向來不喜蘇姑娘，之前蘇姑娘還給主子送了不少東西，可是那些東西主子不是隨手給了屬下跟從明，就是隨手打賞給路邊的乞丐，根本不會考慮後麵會不會需要用到這些東西...”
顧修衍在再一次被自己以前對蘇歲安的態度驚到了。
一直以來，他不喜蘇歲安，也僅僅隻是不喜而已，可是從來沒有想過他身邊的人竟然也會對蘇歲安這麼反感。
他隱在袖中的雙手緩緩緊握，語氣愈發冷冽，“把衣服贖回來，本世子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