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蹤我?”
蘇祺順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洪氏。
“嗬,你那點破事,還需要跟蹤?一宿未歸,不在那個賤人那邊,難道你還去你跟同僚過夜不成?”
自從嫁給蘇祺順,洪氏雖說性子彆扭,可是也從未用過這樣尖酸刻薄的語氣跟他說過話。
更不會不顧他的臉麵當眾讓他難看...
洪氏變了...
想到這裡,蘇祺順本來還對痛失愛子的洪氏心裡僅存的憐惜瞬間蕩然無存。
“洪氏!!”忍無可忍,他不想再忍了。
“怎麼?現在不是叫夫人或者彤兒了?”洪氏一副“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的模樣,那譏誚的眼神,仿佛一柄利刃,下一刻就可以把蘇祺順那電子齷齪心思剖析個一乾二淨。
他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後漲得通紅。
怒斥一聲,“夠了,青兒不是賤人,昨日她也是被無辜卷進來...”
“你是真的餓了,什麼都吃得下,”洪氏冷笑一身,轉身就要往靈堂走,“以後,你這個淫窟你自己待個夠。”
一開始,蘇祺順還不知道洪氏要做什麼。
直到洪氏抱著蘇瑾浩殘缺的屍體,帶著戴嬤嬤、晚晴等人就要離開。
蘇祺順大步上前,橫臂擋住了她即將邁出靈堂的步子,“你要去哪裡?”
扶搖堂外,之前一直跟在蘇祺順身後保護蘇祺順的親兵遠遠看到蘇祺順做出阻攔洪氏的動作,也有秩序地分散包圍了扶搖堂,大有一副不讓裡麵任何人進出的姿勢。
洪氏淡淡瞥了那群所謂的親兵一眼,絲毫不把人放在眼裡。
“既然二房如此欺我,你這般辱我,我自是要敲響登聞鼓,讓聖上裁定,還我兒一個公道。”
到底也是昌平侯府主母,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洪氏底氣十足。
蘇祺順一聽到她要去敲登聞鼓,向來善於偽裝的他再也掛不住以往的舊麵孔了。
看向洪氏如同看向仇人。
“你瘋了,你可知道一旦敲響登聞鼓意味著什麼嗎?”
登聞鼓一響,意味著有滔天冤滯,敲登聞鼓的人一旦熬過五十大板,聖上必會親自出麵插手敲鼓之人所求之事。
若是聖上要插手昨日侯府發生的事情,定會細查根源。
萬一當年他的事情...
沒等蘇祺順把後果想出來,洪氏堅決的聲音又再響起,“我現在沒了浩兒,什麼都不怕,大不了豁出去我這條命,也比忍氣吞聲,最後讓二房逍遙自在,留著這個風光的昌平侯府讓你跟那個姓秦的賤人最後雙宿雙棲要好。”
既然她已經這麼不幸了,其他人也彆想過上好日子。
“洪氏,”蘇祺順再也站不住了,手上動作從橫臂擋著她變成了伸手扯她的手臂,“你可要想清楚了,隻要你踏出這裡一步,你就不再是我蘇家婦。”
洪氏回他的,是諷刺地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到了地上的幾人,再冷冷一笑,“嗬,這個淫窩,我還不樂意待呢。”
說完,她看了一眼護在她身側的戴嬤嬤,“嬤嬤,直接讓人推開阻攔的人,什麼麵子都不用給。”
洪氏的去意已決,這會是十萬頭牛都拉不回來了。
蘇祺順把心一橫,朝外頭喊道,“來人,把扶搖堂封鎖起來,不許讓任何人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