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歲安眉目微凝。
定北王府與九皇子有一層淵源在裡麵,所以,不難看出,九皇子能把玉令給到容顯,就是有了定北王府的授意。
明顯就是看中了容顯想要對她報恩的心態。
他利用了容顯。
想到這裡,蘇歲安的瞳孔微微一縮。
隻要想到容顯變成了權貴利用的一環,蘇歲安總會為少年的遭遇多了幾分心疼...
與憐惜。
連她自己都意外,為何會為一個少年而牽動情緒,就好像...
他們很早就有了羈絆。
甩了甩頭,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蘇歲安才重新看向柳兒。
“總之,信我,即使你打聽不了關於定北王世子的消息,也不會出問題。”
既然定北王府的人在背後授意了九皇子把玉令迂回送到她手上,那她就姑且先認為定北王府的人在等她吧。
得到了蘇歲安的保證,柳兒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出門了。
就在柳兒出門沒多久以後,梅兒用食盒提了一小碟糕點進了屋。
“小姐,這是大房那邊的人送過來的,說是賞給小姐的早膳。”
蘇歲安頷首,任由梅兒吧糕點從食盒裡拿出來。
大房那邊今日倒是大方,給她送來了血燕燕窩糕以及金箔八珍糕。
還有一小碗血燕放在了食盒最底部的保溫層。
梅兒被驚呆了,“這...”
要是放到以往,彆說什麼燕窩糕,八珍糕,連一塊小小的綠豆糕都舍不得送過來...
蘇歲安看了一眼通身鮮紅看不清內部顏色的剔透血燕燕窩糕以及被金箔把糕體裹得嚴嚴實實的八珍糕,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東西我等會吃,你先退下吧。”
“小姐,小心有詐。”梅兒急了。
蘇歲安笑著安撫了一句,“眼下已經快到謝親宴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對我做些什麼事情,是很不明智的,洪氏還不至於這麼笨。”
與洪氏合作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蘇歲安連柳兒梅兒都不曾告知,因此,即使昨天蘇歲安夜裡外出了去見洪氏,也沒有帶她們倆。
後來看到她安然回來且什麼都沒說,兩人到嘴邊想要問的話最後還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梅兒一想,自家小姐說得有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
正要退下,卻又聽到了蘇歲安的吩咐,“你去小廚房取兩個挑螃蟹腿肉的小鑷子給我。”
梅兒不疑有他,應聲離開,很快又拿著小鑷子回來了。
等到梅兒再次退下,蘇歲安才不緊不慢地夾起了其中一塊糕點,輕輕掰開。
等她看到那一張薄如蟬翼的透明油紙時,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洪氏果然用這種方式給她傳信。
她沒有直接用手觸碰那些折好的油紙,而是拿著鑷子,一邊小心翼翼地不讓油紙觸碰到皮膚,一邊仔細留意在拆油紙時候不把油紙弄壞,免得看不到上麵的內容。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候,蘇歲安終於把第一張油紙拆開了。
巴掌大的油紙上,卻隻寫了寥寥數字:卯時初,蘇祺順從書房過來認錯,我
後麵的話,斷了。
蘇歲安挑眉:好家夥,洪氏這是連載話本呢。
說話一半斷一半,無非就是想讓她把所有油紙都拆掉。
想到上一世洪氏死前的手段,蘇歲安對於這些糕點,又多了幾分忌憚,拿著絲帕把臉蒙上,生怕聞到了什麼不該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