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因緣際會_玄門高徒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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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因緣際會(1 / 1)

玄門高徒!

關東塞北,遼省大地,三麵臨海,地大物博。

遼省錦義,山水相連,淩河環繞,滋養生息。

在錦義的廣袤土地上,有這樣一個小鎮,它坐落在閭山腳下,淩河的岸邊,滿清時因為小鎮北臨蒙古,又有一條貫穿遼省東西的國道由小鎮穿過,所以經濟發展迅速,很多民族的人也都選擇在小鎮定居。

人多就必然麵臨著地少,“坐地戶”也就是原住民還好,仗著祖業還有在當地的人脈,所以好的宅基地都批給了那些坐地戶。至於那些外來戶隻能把房子建到了不是宅基地的宅基地上……

東西兩村是鎮子最大的兩個村子,而東園子那個巨大的墳場就在東村的最東頭,都知道墳場不適合活人建房居住,可我們故事的主人公李東家因為是外來戶的原因,就把房子建在了墳場中間的菜地上,這還是仗著李東爺爺活著時候積攢的人脈,不然這單門獨戶的李家,就連這“兩間半”屁大的地都批不下來。當然,這也是李東母親迫不得已的無奈選擇……

李東母親生李東的時候,本來是一大家子的人都生活在一起的,那個時候,李東爺爺在鎮招待所上班,因為是招待所唯一的大廚,人脈甚廣,所以那時候的李家人春風得意。李東這個剛下生的獨苗,被寵的那也真如曠世的珍寶一般。可就在李東兩歲大的時候,李東爺爺卻因為經常酗酒撒手人寰,老爺子臨走的時候,當人們問他有什麼要交代的時候,李東爺爺隻說了一句話“把東子抱過來,我看看。”當看到自己百般疼愛的孫子李東後,老人滿麵含笑離開人世。在母親的懷裡的李東,看到爺爺在對著自己笑,也張開了手臂,喊著“爺爺抱抱。”卻聽到了自己親人一片的哭嚎聲,這哭聲嚇壞了這個虛歲隻有兩歲的孩子,也跟著大哭起來……

老爺子死後,為了祭奠自己當家的,老李家這位四十多歲的老太太,作為剩下的一家之主,做出了幾個關乎李家命運的重大決定。

一個決定是,在老爺子的棺槨裡放上兩瓶當時最好的酒,貴州“茅台”。

第二個決定則是,讓兩歲大的李東給老爺子打帆。

第三個,也就是最關鍵的一個決定,那就是把老爺子所有的遺物全部燒毀讓丈夫帶到下邊,也包括老爺子的工作證件等等等等。

李東爺爺出靈的那天,因為人緣極好的緣故,所以前來悼念的人“人山人海”,都跟在做白事生意的古樂班子的身後,伴隨著淒涼的哀樂,和李東兩個十幾歲大的叔叔還有姑姑的哭聲護送老爺子去墓地入土為安。

可誰也沒有注意到,被李東瘸二爺抱在懷裡打著靈帆臉色蒼白的李東,正陰氣環繞,陰雲久久伴隨著李東久久揮之不去。用後來李東師傅薑開立的話說就是,“靈帆展、陰魂現、招故主、入冥宅。”雖然所說的話沒有什麼理論根據,但在華夏小孩子不得出入葬禮或是廟宇這些場所卻廣為流傳,而且流傳至今……

自從李東的爺爺去世後,李家的條件真是每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因為李東的爸爸是長子,李東的叔叔和姑姑又沒有長大成人,所以養家糊口的重擔都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那可是老老小小一家六口人,這還不包括李東那個一下生就有殘疾的二爺爺。

自打李東爺爺去世以後,小李東就開始體弱多病,三天一小病兩天一大病,這讓本來就捉襟見肘的李家更是雪上加霜。李東的媽媽還算爭氣,哪怕是高粱米籽就鹹菜,奶水也非常充足。

大家都知道哺乳期的婦女正是需要補身體的時候,可用李東奶奶的話說,就這家庭條件,還補什麼補。

家裡養了不少的雞,每天都看見李東奶奶把一枚枚的雞蛋裝進竹筐,一直吃高粱米籽就鹹菜的李東的媽媽就想弄兩個雞蛋吃,哪怕是清水煮著吃,在這個女人的眼裡也是人間美味,可李東的媽媽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婆婆一遍又一遍的數著筐子裡的雞蛋,當時是李東奶奶當家說了算,老太太掰著手指頭是掰了又掰、算了又算,可這錢總是供不上花銷。

有一天,李東的媽媽實在是想吃,哪怕不是兩個,一個也行,於是就跟婆婆商量說“媽,你看這孩子正是喂奶的時候,能不能煮個雞蛋吃。”

這話一說完,立馬遭來了老太太的冷眼,“孩子的奶水足的很,我看就是你想吃,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一點眼色也沒有,整天就靠著自己爺們一個人賺錢,還想吃這吃那,真是個白吃飽。”

老太太後麵的六個字,說的雖然小聲,但扔能傳進李東母親的耳中,那顆為了這個家甘倒塗地心真是被這幾個字戳的很疼很疼,分家另起火的小火苗也就此點燃了。

“隔閡”這東西就像一根刺,你要當時不把它拔出來,它遲早就會造成更大的傷害,這就是以後婆媳關係不合的一個引子……

李東的母親是個很要強的女人,家裡菜園裡的菜滿足自己家吃的基礎上,也可以拿去市場上販賣,可李東所在的小鎮隻有每月逢一四七這九天能趕集,所以李東的母親為了能把菜儘快賣出去,要騎著二八杠大架自行車拖上隻有夏天才有的菜,到離家幾十裡外彆的集市上販賣,滿滿的兩大框,在家上道路不平又翻山越嶺,可以想象出這個女人當時是多麼的艱難,這還不包括人為的。由於到彆的鎮子賣東西,自然會影響當地人的生意,大家又看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所以老是被人欺負,但她始終都咬著牙,跟當地的小販打起了遊擊……

作為一個女人,從嫁人的那天開始,就有了固定的氣運,而李東的母親似乎在公公死後,一直都在走著背運,而這一天這個二十多歲的少婦似乎背到了極點,俗話說,“一個人要是點背,喝口涼水都塞牙。”李東的母親就是,這一整天都一波三折。

因為去彆的鎮子路遠,天還沒亮就起來了,可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孩子有些高燒,便想在家守著李東,可李東奶奶哪肯同意,厲聲厲色的訓斥自己的兒媳“彆給自己懶找借口,小東子是我的親孫子,我還能看著他高燒不管。

趕緊的,老大已經把菜給你捆到車架上了,麻利點,趕緊去。

一會都該散集了!”

李東的母親眼看著躺在懷裡的李東,是摸了又摸、親了又親,可最終還是把這個發著高燒的小李東交給了婆婆,一步三回頭的奮力推著車子離開了家。由於天黑,到目的地又要翻山越嶺,李東的母親騎的那老舊隻有腳刹的自行車(腳刹自行車不知道諸位看客看過沒有,就是那種腳蹬板往後倒才能停的車),在經過一個陡坡的時候說什麼也慢不下來,直接連車帶菜還有人一同翻進了溝裡,當時摔的是七葷八素,可這位堅強的女人,起來的第一件事並不是關心自己有沒有受傷,而是關心那兩大筐子菜,費了好半天才把沒有破損的菜裝進筐裡,那些破損的也沒舍得扔,放到了另一個筐子裡,好在車子沒壞,隻是車把歪了,從新“正了正”車把一步三晃騎車趕去大集。

由於去集市晚了,菜又有些破損,所以賣到散集也沒賣完,正“灰心喪氣”要收拾回家的時候,卻有人要把她的菜包圓了,這讓這個未經世事的女人滿心歡喜,可毫無設防的她卻沒有注意到買菜的那個人在時時盯著她筐子裡的錢包。

那個人借口說“大妹子,這破爛菜太多了,我得找幾個人幫忙。”

李東母親哪裡知道那人會打自己錢的主意,毫無防備就同意了,可那人帶一幫子人買完菜準備走後,這個單純的少婦才發現自己的錢袋子不見了,把這個女人急得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她不是沒懷疑過這幫子人,可即便是那些人讓她搜身,她麵對一幫子大老爺們她也不敢,在那個年月如果報警,在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警察會因為那仨瓜倆棗的幫你,可她沒想到的是,真的就有見義勇為的人,而且跟李東媽媽相熟,原來也是他們一個鎮子臨時調到這裡稅務局上班的王富春,人送外號“老虎”,政府口的人出馬就是好辦事,分分鐘就把錢給要回來了,還指著那幫子人說“以後彆整天遊手好閒,一幫子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女人,丟不丟人。”

李東母親千恩萬謝的回了家,可到家已經深夜了。

“你死哪去了才回來,不知道東東還在高燒嗎?”李東的爸爸對著自己的妻子大喊。李東母親想解釋幾句,可李東父親並沒有聽她解釋,而是上去就一個大耳光。一家子人也就像看戲一樣,誰也沒有阻攔,這讓李東母親徹底寒了心,半夜三更越想越煩、也越想越氣,自己遭這些罪是圖啥呀,衝昏頭腦的女人借著去廁所的時候撇下李東忍痛離去。其實當時她也想了,孩子還沒斷奶,一但自己走了,李家人一定會求自己回來,到那時候一定得提要求,讓李家人同意建房分家。

事情並沒有出乎李東母親意料,孩子離開了母親後不僅高燒不退,而且不吃不喝,這讓心疼孫子的李東奶奶手足無措,一家人也都焦頭爛額。

於是在李東母親走後的第三天就告饒服軟,一家人抱著孩子到李東姥姥家,說答應李東母親所有的要求。

這兩天李東母親也並不好過,首先就是想孩子,一想到自己的骨血正發著高燒,她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臨走之時不把孩子帶上。第二個讓李東母親不好過的原因則是,八幾年的東北農村,隻要吵架回娘家就會被人在後麵指指點點,李東的外公外婆每天都在數落著女兒的不是,說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好不容易從山溝溝嫁到了鎮裡,又給李家生了個大胖小子,多有福氣。可誰又能知道,自己在娘家,雖然兄弟姐妹六個,因為李東外公是獵人,隔三差五的也能吃頓葷腥。可在婆婆家,吃個雞蛋都是奢望,李東母親也跟家人傾訴過苦水。李東外婆還好,偷偷給自己女兒做點好的,可李東外公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卻把自己女兒當成了外人,心裡麵總是想著“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防女兒像防賊一樣,很怕回娘家要往婆家帶點什麼。李東母親又不是傻子,父親的想法做為女兒豈能不知道,心想:“溺子如殺子,你就慣著你那三個寶貝疙瘩吧,到時候靠誰養老還不一定呢!”所以麵對抱著自己骨肉的李家人,李東母親“就坡下驢”,但隻有一個要求,蓋房子分家,李家自然同意,於是就有了上麵我們說的李東東園子自己的家。

當然,建這兩間半房可卓識把李東的奶奶愁壞了,從未開口求過人的李老太太這回卻為了自己的孫子能有媽,到處求人借錢,借錢的那天,心裡那一肚子委屈無處傾訴,自己跑到李東爺爺的墳前痛哭,“你個死東西,你是去下麵享福去了,可留下一幫子老的老、小的小,我是省吃儉用,也都顧不過來。可大小子的媳婦又要蓋房子,你讓我咋整~~。”說到這裡咱還得說一句,李東的奶奶是個很強勢的女人,性格潑辣,嘴又愛得罪人,原來婦女主任的角色就是因為這潑辣的性格丟掉的,可人卻不壞,而且刀子嘴豆腐心。最了解妻子的當然是丈夫,所以李東爺爺活著的時候處處都讓著自己的妻子,而且寵著、慣著,家裡大事小情的都是自己一個人扛,從來就不用自己的老婆操心,這也是為什麼李東奶奶要跑到自己老伴兒墳頭哭訴的原因,隻因有一個東西叫“愛”,就是因為這份愛四十多歲就守寡,一直守到百歲之後……

扯遠了,咱們往回聊~

這房子蓋起來了,雖然隻有兩間多一點,而且裡生外熟的(砌牆的時候外麵是紅磚,裡麵是土坯),但李東的母親很是開心,最起碼擁有了自己的家,一個自己說的算的地方。家雖然有了,丈夫卻不能時常回家,因為這個男人既要養家糊口,又要還債,他恨自己的妻子,沒有這個女人,自己母親也不必愁成那樣,偷偷躲在一邊抹眼淚,家裡也不能欠那麼多的外債,自己也不需要為了多賺幾塊錢跟著鎮工程隊跑到百裡之外去,隻為養家謀生,當然還有還債。可李東的媽媽才不管這些,因為李東的媽媽知道,自己如果不下這個決定,把老太太和丈夫架起來,一輩子也彆想擁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

自從李東家的房子建好以後,在李東家門前大河南麵的縣道上,過往的行人總能看到,在一圈圈墳墓的中間有兩間微微亮著燭光的土坯房,人們每次路過的時候總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覺,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凡事有一弊也就必然有一利,也就是因為這一圈圈的墳墓,才讓李東跟玄術之間陰差陽錯的結下了“不解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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