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高徒!
上一章我們講到二爺和薑開立聯手製作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小紙人,並把紙人穿上了衣服。
半夜三更,一個一隻眼的老頭帶著幾個人來到了瘸二爺的店鋪,將紙人放上了車,並把事先定好的錢給了薑開立。
故意當著二爺的麵大聲的嚷嚷著說“開立,你小子真行,事情辦的不錯,以後有事,二叔還找你。”
二爺剛想說話駁斥,就被薑開立把嘴捂住,看幾個人走了,才把手鬆開。
“呸~艾瑪,憋死我了,你怎麼不讓我說呀,他個死騙子。”二爺喘著粗氣義憤填膺的罵到。
“剛才還有外人呢,你如果把騙子這句話一說,那二瞎不得恨你一輩子呀。
彆忘了,二瞎是個相當注重名聲的人,你這麼一說不等於擋人財路嗎?
古人雲,擋人財路就等於傷人父母。”薑開立跟二爺好一頓掰扯(掰扯東北話,是解釋的意思)。
“得得得(在這裡‘得’是東北話,停的意思),說不過你,我就是看不過他招搖撞騙。
唉!老三,你的病咋樣了,就因為這個破病,你那穩定的工作都差點沒了。”二爺歎息著說道。
二爺所說的工作是薑開立在政府還有一份計劃辦的工作,可是由於薑開立有個愛抽羊癲瘋的毛病,所以……
“啥工作不工作的,現在掛著不挺好嗎,我認為都是那破工作給鬨的。
對了二叔,給你本書,我自己抄的,原版的不能給你,我家老爺子說是祖傳的,據說能治我這病。
唉!明天要去趟新疆,也不知道上麵是咋想的,讓我一個掛名的去乾嘛。
這幾天嬌嬌娘倆就由你照顧了,嬌嬌她媽嫁過來我才知道,竟然有結核病,這兩年原本要蓋房子的錢,全給她治病了,不是我在乎錢,隻是看她小臉煞白的樣子,我心疼……”
薑開立跟二爺說這番話的時候,二爺聽了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忌諱,就像要交代後事一樣。
“愛照顧,回來你自己好好照顧,沒人管你的破事。
這書你也拿回去,什麼破玩意“龍飛鳳舞”的,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
看見二爺一臉嫌棄的樣子,薑開立一張臉臊的通紅,連這不識字的老頭都看出來寫的不好了,那就真可以說是懶到家了,也白瞎自己熬了幾夜的瞎耽誤工了。其實薑開立寫的字蠻漂亮的,那個年代的人也很注重寫字,可薑開立完全都是照著原版小篆的字體臨摹的,所以這字就自然感覺變醜了,有些意興闌珊的薑開立說“得了(東北話算了的意思),我也不拿回去了,給我未來的女婿疊啪嘰吧!”
其實,二爺是個極其細心的人,也特彆的重感情,他哪懂得什麼字的好壞,隻是不想老是欠人家人情,曾經薑開立給了老爺子不少的好處,可除了吃喝之外,老爺子都珍而重之的收了起來,決定等著自己百年之後把一半的錢給李東,剩下的一半家當,還有薑開立的東西一並交給薑開立,可二爺卻沒料到,薑開立這一走就沒有了音訊……
1986年,改革的春風席卷了整個中華大地,老百姓的日子是一天一個樣,建房的建房,是分家的分家,做為緊俏產品的電視機也不像過去那樣需要用電視票才能購買的到了。
這天村裡的電工張寶成來到了李東家,由於比李東父親大上十幾歲,所以鳳萍得叫人家一聲二叔。
國人有個規矩,不管是農村還是城市,隻要來客人了,就會把茶水或者開水準備好,張寶成的到來讓鳳萍很是納悶,因為自己家並沒有拉電,所以跟這電工並沒有什麼交集,所於是疑惑的將開水遞給張寶成道“二叔,您喝水,今天來有事?”
“傻丫頭,二叔告訴你個好事,政府馬上就要宣布平墳建房了。建房就意味著拉電,以後你們娘倆也就不用再抹黑了。”張寶成接過水杯,像是說秘密一樣的把這件事告訴了鳳萍。
“那感情好,這回就不會有人說我們家是鬼屋了。”鳳萍表麵上高興,可心裡卻為自己家的狗狗擔起了心。因為現在正開展打狗運動呢,沒有狗證的都會被處理掉,既然以後有鄰居了,就一定會被發現自己家有狗的,好在李東為了躲避這次運動,把狗帶出去了。但不能抱著僥幸的心裡,“得趕緊到檢疫站找廣財叔辦個證了”。說辦就辦,鳳萍是個做事果斷雷厲風行的女人,送走了電工獨自去了檢疫站。
上麵有政策,下麵的人可不一定會按照政策來,比如村子裡的民兵正領著一夥人瘋狂打狗呢,這幾天不經常吃到葷腥的他們吃狗肉都吃上癮了,他們不會問有沒有證,也不會勸人家辦證,看見狗直接就想弄死。
這次也不知道誰的線索,說是有一個小孩帶著一隻狗正躲在東園子壩下。這夥人聽後眼睛都紅了,趕著驢車就趕往東園子壩下。
“撿撿坐下,真棒。
撿撿握手手,真厲害。
撿撿趴下,滾一個。”
一個小孩正不願其煩的命令著一個乳白色的小家夥做著各種各樣動作,那隻狗卻流漏出嫌棄的表情,但還是不耐煩的照做。可能那隻狗狗心裡想,“你能不能換個花樣,竟然用訓練狗的小兒科來訓哥們兒我,真是人眼看我低。”想著想著,狗狗的耳朵動了動,眼睛四瞳重合,看見了一毛驢車的人,正氣勢洶洶的往這裡趕,狗狗的心就是一揪,用嘴巴狠狠地叼住小李東的褲腳,就往驢車相反的方向撕扯。
李東完全不明緣由,一副小大人的樣子訓斥著“撿撿,怎麼不聽話了,再鬨我就不喜歡你了。
好了,彆鬨了,媽媽說咱們得待在這,現在壞人多,有打狗的,咱們不小心,被人發現就會把你燉了。”
狗狗並不理會李東的訓話,因為那些人離這邊越來越近,並且從那些人的身上它聞到一股血腥味,一股某一種動物身上獨有的血腥味。它來不及在撕扯了,它想先跑,希望能用這種方法能吸引李東跟著自己逃跑。
不明所以的小李東看著狗狗要跑,一下子將它逮住,死死的抱住,狗狗拚命的掙脫,一人一狗就在原地僵持著。若乾年後,李東回想往事還會為年幼的愚蠢後悔落淚。
“在那,他們在那呢!”驢車上的人叫喊著來到了李東這裡,因為地形的原因,沒有驢車能走的路,所以一個個分分拎著鎬把下了車向李東這邊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