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的時光不值錢，總會像手裡抓不住的細沙，悄悄從手指縫裡流下去。
林巧又度過一個平淡的月份，而她同樣不喜歡枯燥無味的學習。
相比學府成係統的教書育人方式，她還是喜歡陳陽那種粗暴的傳法。
沒事下下古戰場逛逛，感受殺意怨念煉體的快樂。
要不然就是去鏡湖底下，與真龍嬉戲和劍靈為伴。
她看不下書，也讀不下文。
平淡如水的日子裡，人會胡思亂想，而她偏偏就有這種煩惱。
“你最近一段時間情緒不對，我差點以為你被克蘇魯外神奪舍了。”
入夜之時，獨立的學府庭院內。
小純對抱著雙膝一臉思考的林巧越發看不慣。
“瞎說，我就是感覺這種平靜的日子不適合我。”
【她的直覺太敏銳了，我什麼都不說她還能猜到嗎？】
林巧自然有心事，而且還是一個讓她無法釋懷的心事，甚至比她報仇的事還要麻煩。
“咱倆雖然不是好閨蜜，可也相處不下於兩年了吧！”
“嗯。”
“你心裡藏不住事，臉上早就寫著了。
自從外神那檔子事過去以後，我發現你最近心不在焉。
修煉的時候也是敷衍了事，已經兩個月了，你的王身也不過堪堪將道印覆蓋到臟器。
以你的天賦來說，這麼慢的速度非常不對勁。”
小純雖然沒有劍心，可她就是個虎精，上一世為人的經曆還有兩百多年的聖族生活經曆。
她的心思遠比林巧複雜。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老感覺不真實。”
林巧抬起頭遙望著天上的圓月，仿佛能看到月亮中出現一道背影。
那道印刻在靈魂裡的身影。
“我們被外神投影吞噬的時候，我曾經察覺到你體內有一絲灰霧印記。
當初你看到那外神出現的時候會恐懼，是因為你曾經遇到過祂們，是嗎？”
小純懷疑林巧不對勁，她有種拿錘子砸開林巧的腦子，看看裡麵靈魂是不是換了的衝動。
實在是林巧這兩個月的行為越來越奇怪。
曾經的她莽撞之中透著一些機敏，可現在突然文靜又溫柔，性格可不是隨時能改的東西。
而且她是一種從內到外的改變，這種改變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出現，而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改造，就像是換了個頭。
“嗯，當初我們家在王都是個小家族，雖然不能和世家相提並論，卻也能自給自足。
隻不過後來被帝族按上信奉外神，屠殺同族的罪名，一夜之間全族幾百口被帝侍滅亡。
也是在那時候，我機緣巧合跑到禁墟，遇到師尊。”
林巧提起她當初的經曆，說到自己體內有一道克蘇魯神靈留下的印記，是陳陽出手將她救回來。
“等會！我捋一捋！”
小純立刻發現林巧的經曆中有不合理的地方。
“首先，帝侍是帝族內的精銳，雖然不能和邊荒衛隊相比，可實力也不弱。
四大帝族的帝侍，最少也得是王境三階的境界，有的甚至是帝境三階。
你當時不過是一個凡境一階的小垃圾，是如何能從重重包圍下逃出去的呢？
這是第一個疑問，第二！
王都離禁墟有八百萬裡，你哪怕有一件特殊靈器，也不可能穿過八百萬裡直達禁墟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