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突然從腦袋瓜中間裂開條縫,一個東西從裡麵鑽出來,剝開了湯圓外殼。
是個挺俊俏的年輕男人,他看上去雙眼有神,一身竹子綠。頭上插著白玉發簪。
“湯圓餡成精了?”小茗說。
“你這姑娘好沒禮貌,你才湯圓餡。”
他拿出把折扇,打開來給自己扇扇。然後坐上了一條腿兒的破板凳。看上去還挺穩當。
“你不是湯圓,那你……是有奇怪的異妝癖?”
“你真不會聊天,哼!”
夕茗想了一下,人各有誌,是不應該這麼說人家。扮作湯圓又不違法。除了醜。
“不好意思,抱歉,小哥貴姓?”
“玉髓。”
“幸會,玉髓小哥哥。你剛才要猜我是誰,那我就不告訴你了。”
玉髓享受著扇子帶來的風,閉上眼睛說:“你是隻天鵝,他也是,你因為貪吃,不巧吃多了撐死啦,然後它跟著你殉情,不吃不喝活活把自己給餓死的。”
夕茗聽著這個故事耳熟。
“小南,他是如何知道的?”夕茗還以為這是她跟小南兩個人的秘密。而且,撐死的?聽上去不太有麵子啊。
小南說:“我能知道的,他自然也能知道。”
“有眼光。不愧是少主。你跟小時候不一樣了。”玉髓合上扇子。
“我勸你們彆回去了,管他什麼兩國紛爭,你們就在我這山上住下來,做一對山野閒人多好。”
小南說:“這盤棋已經步屬了將近十年,無數人拋家棄子,我不能愧對他們。”
“杞人憂天,世界沒了誰都能照常運轉,你隻要顧好你的人生就行啦。你不需要為誰的人生負責,同樣,彆人也不會對你負責。”
玉髓的扇子在麵前一指,地上突然多了一副矮腿兒的茶桌。
他扇子撐開一晃,一副茶具出現。
玉髓伸手倒了三杯茶。
這茶很滿,已經溢出來。
玉髓道:“他們人界的規矩是什麼?茶滿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