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小時。
幾乎就是陸斌一個人在胡牌。
不是彆人放衝就是他自摸。
好在多數情況下是出衝胡的,我不需要付錢。
否則早就寫上欠條了。
就算是這樣。
吃了幾把自摸,我帶的現金也快見底了。
鐵塔見我麵前的現金越來越少,也有點急眼。
我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
“白七,你能讓你朋友彆走來走去嗎?媽的煩死了。”
朱全輸的多了開始甩鍋。
我抬頭瞅了他一眼輕聲說道,“鐵塔,你坐著喝會茶。”
“嗯。”
牌局繼續。
現場隻有麻將撞擊“嘩啦啦!”的聲響。
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已經沒人說話交談了。
“不好意思,我又自摸了!”
陸斌笑著攤開手牌。
是147萬的三麵聽。
讓他摸了張七萬胡了。
朱全把手牌一推,“媽的,你他媽的什麼手氣?”
“朱哥,麻將機是你的,總不能說我有問題吧,我今天就是單純的手氣好,沒彆的。”
陸斌邊收錢邊解釋。
他有這副凶神惡煞的麵容。
肯定也不是什麼良善角色。
正當我以為會爆發衝突的時候。
朱全卻掏出現金甩了過去。
看來他的確賭品不錯。
“朱哥,不對吧,我自摸是兩萬,你這才一萬多。”
陸斌數著錢說道。
“先欠你一把。”朱全不以為然。
“來的時候就說好了,欠錢打欠條,我這又不是沒有。”
陸斌拍了拍箱子。
裡麵的一百萬還整整齊齊的放著。
朱全沒說話。
他嘴裡的香煙快要燒到煙屁股的時候猛的站了起來。
隻見他快速拉開櫥櫃的抽屜。
從裡麵拿出一大疊現金。
目測起碼得有十多萬。
“媽的,老子跟你拚了,這是我明天付貨款的錢,跟你乾到底。”
朱全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栗。
我知道他這是徹底上了頭。
賭徒到最後基本都是如此。
彆說貨款。
到這時候就算是老婆孩子都有往上押的。
“好,朱哥大氣,咱們繼續。”
陸斌豎起了大拇指。
我瞬間看向上家黃財。
果然不出我所料。
兩人相視一笑,狼狽為奸。
接下來的賭局日益白熱化。
朱全直接脫掉衣服,放開膀子。
看他那大乾一場的架勢。
我在緊鑼密鼓的注視著陸斌的動作。
出乎意料的是,他似乎並沒有出千。
“大餅子!”
“慢!我碰,二筒。”
黃財打出這張牌,我手裡是34筒的配牌。
吃一下就聽58萬。
我果斷拎起手牌要吃。
“碰!七條!”
沒想到陸斌居然又碰牌了。
他這一碰徹底打亂了我的牌序。
本來我吃牌後,下一張摸牌就是自摸。
現在不光吃不到牌聽不了。
就連下麵的那張8萬也摸不到。
正當我以為是巧合的時候。
陸斌胡了。
隻見他翻開手牌,聽的是卡八條。
好巧不巧。
朱全打出的就是孤張八條。
“不好意思了,朱哥,又是你放衝,彆擔心沒升級,一萬塊而已。”
陸斌肆無忌憚的笑著。
我趁著麻將牌被推入中央的檔口。
掃了一眼黃財的手牌。
好家夥,他確實有問題。
我看到他那邊還有一張2筒。
也就是說剛才是故意拆對子給對家陸斌碰牌的。
這一來一回徹底舍棄了自己的牌路。
但是給陸斌送了一發碰牌後聽了。
我現在唯一弄不明白的是:這兩人是怎麼溝通,讓對方知道需要什麼牌的。
三局過後。
我終於明白了。
他們兩個雖然坐在對家。
居然會摩斯電碼。
手指輕微的在麻將牌上敲擊。
對麵的人看了以後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心裡有點鬱悶。
好好的麻將牌。
被打成諜戰片了。
知道了他們的出千方式。
我開始不動聲色的觀察著。
對我來說,他們互相告知其實也在提醒我。
儘管我可以記住每一張麻將牌的點數是多少。
但陸斌和黃財顯然配合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