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文神色頗為認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做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怕被宮人發現,廚房內隻點了一盞蠟燭。
昏黃的光暈打在段景文的臉上,自帶霧化效果,整個人如同從古畫中走出來的翩翩少年郎。
江夏腦海中猛地想起那句話
當時年少春衫薄。
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她竟然一時看呆了去。
段景文覺得麵和的差不多了,轉頭去問江夏,卻見小嬌妻正望著這邊出神。
頓時心頭一軟,生了逗弄的心思。
他手指沾上麵粉,伸手就往江夏鼻子上一點。
被猛地一觸,她才回過神來,帶著嬌憨問道,“做什麼?”
段景文掩唇輕笑,“沒什麼。”
手指上的麵粉卻不小心也沾到了臉上。
江夏反應過來,摸摸鼻頭,果真一抹白,接著嘴角勾起,毫不留情的開懟。
“還有空玩?麵和好了嗎,會做麵條嗎?會煮嗎?還想讓老婆孩子餓肚子……”
段景文委屈巴巴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條一條回答道。
“麵和好了。”
“不會做麵條。”
“不會煮。”
“不想……讓你餓著。”
看著江夏,他又忍不住眼帶笑意。
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嘴上不說,也會從你的眼睛中流露出來。
大概說的就是現在的情形。
江夏被看的老臉一紅,雙手環胸道,“就知道說漂亮話……得,想著你也不會扯麵,就拿擀麵杖把麵團壓平,在拿刀切成條條吧。”
這麵段景文和了半天,要扯開挺費勁的,江夏隻能改動了下製作過程。
這樣總歸是能吃的。
她的要求已經變成了——能吃就行。
段景文得了指示,做起來也算得心應手。
至少看上去,能知道是麵條,而不是麵片或者麵疙瘩。
除了粗細不太均勻,長短不太一致。
段景文把切好的麵條撒上一層乾麵粉,防止粘黏在一起,轉身又去升起了火。
等水燒開,把麵下進去煮。
趁這期間,江夏又指導著段景文調了兩碗湯底。
一把細麵,半碗高湯,一杯清水,五錢豬油,一勺醬油。
最後燙上兩顆清脆爽拔的小白菜——
“……”
段景文左手捏著青菜,右手掀著鍋蓋,看著裡麵的麵條一言難儘。
青菜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江夏見狀,湊過去看。
原本好端端的麵條,已經攔腰截斷,成了“麵筷子”。
“咳咳,方才某人還說,自己聰慧的很,一學便會,嘖。”
江夏滿臉可惜的看著段景文,“少年,還是在練練吧。”
段景文欲哭無淚,“我在重新做一份,這次一定行!”
“那這些豈不是浪費了,”江夏掃了眼,“反正就我們兩人吃,將就一下拉倒了,快把白菜放進去,馬上就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