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曦把書包放在桌子上，“彆提了，被輔導員訓話。”她靠在椅子上晃了晃，有些煩躁，“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你們覺得，怪我嗎？”
她真誠的發問。
她真的不懂，為什麼自己利用法律維護自己的利益，學校這麼不滿！
她當然知道學校也要名聲，但自己已經儘量低調了，幾乎沒讓事情傳出學校去。
孫綺這是明知再犯，自己不可能再手軟。
人善，要被人欺的。
爪子總要露一露。
阮珊珊轉身看向她，“在我這裡，你沒有任何錯，而且特彆勇敢，能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
“但實話說，在學校的角度，如果突然有一大片學生被告上法庭，肯定是不高興的。校長他們覺得我可以勒令道歉，記大過，記小過。事情最好在學校消化掉。”
“畢竟學校的名聲影響太多了，撥款，評級，科研，學生求職。”
“人家畢竟校長嘛～考慮的比我們多多了。但是，這都不是你我需要考慮的，我們隻管一件事，你沒錯，我們支持你的！”
顧雅冰也點點頭，“我現在就希望大家吸取這次的教訓，彆再出事了。”她看向柏曦，“要不，你就真的成了學校眼中的刺頭了。”
柏曦靠著椅子，仰頭看向屋頂，不知道說什麼。
阮珊珊說的她何嘗不懂。
經過這件事情，她好似突然感覺到了成人世界複雜的一麵。
第一次，校長找她，她都沒感覺到，隻覺得校長是怕事情鬨的太大，怕她要的賠償太多，學生受不了。
第二次輔導員發怒，她才感覺到了其中的複雜。
對於輔導員來說，他是在乎學生的，但他似乎更在乎學校交代的任務，大概還包括他的前程？
柏曦長長舒出一口氣，在今天之前，她的世界還是非黑即白的……但現在，她仿佛真的能看到，一大片淺淺淡淡的灰色在蔓延開來。
她思考了很久，直到顧雅冰奇怪的問“柏曦，你今天不回家嗎？都快四點了。”
柏曦才從思考中回過神來，回答“回，但我五點請全班吃飯，暫時不回。”
“你這也太難了，光還人情就得忙好幾天。”
“還好吧，也不至於。主要是宿舍和班裡。”至於唐子塍，柏曦突然好奇起來，不知道他套秦蔚然麻袋成功了沒？
她也很期待！
人是真的很不經念叨，這不，柏曦一念叨，秦蔚然的電話就來了。
她拿起手機，接了電話，“喂？秦蔚然？什麼事？”
秦蔚然緊緊捏著手機，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都知道了。柏曦，對不起。”
啊？他怎麼知道了？唐子塍說的？
“柏曦，我知道道歉沒用，但是我……對不起。”他似乎也不能說彆的，說會幫她報仇？
自己就是罪魁禍首之一吧？
柏曦也不知道說什麼，想了半天，她也說不出沒關係的話，但也說不出怪他的話。
她隻能說了句“算了，都過去了。”
秦蔚然又是沉默，良久，他才問出“你現在沒事了吧？”
“沒呀，我沒事，挺好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他重複了兩遍，又沉默兩三秒，“那我掛了。再見，柏曦。”
“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