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你可沒怎麽見老啊。”
“是嘛,你也是呀。”
“哪裡,不如你。”
兩個老朋友肩並肩在山路上慢慢走,腳步蹣跚著。十年時間,瓦特也老了,瘦了,連頭上的“王”字都變成了白色,不過它毛皮的顏色經過了野性的熏陶,還是那樣光豔。
“你瞧,到地方了。”瓦特樂嗬嗬的朝毛驢說。
“這就是你的家呀。”彼得張望著。
在一塊突出的山岩下,有一個不大的洞穴。穴裡鋪了乾草、樹皮和許多鳥的羽毛。
“住的很簡陋,真不好意思。不過我真希望你能和我們一起住。”
“我們?”彼得大惑不解,“真恭喜你了,你結婚了?”
“哪裡,彆開玩笑了。我是說我兒子。”
“對呀,你還是結婚了,不結婚哪來的兒子?”
“我說的是乾兒子。”
“乾兒子?”彼得豎起兩隻長耳朵。
“是,那是前年的一天,我正在山裡轉悠,看見兩隻野狗正為搶什麽東西打架,我就過去看看,就看見一個可憐的小家夥蹲在旁邊……”
“爹,我回來了。”一個年輕的聲音打斷了瓦特,隨著話音,一個瘦小的影子竄進來。“爹,我回來了。”聲音輕脆。
“來,泰格,快來見一下你彼得叔叔。”瓦特親熱的衝那個影子打招呼。
等走近了,彼得才看清楚,這叫泰格的小子,明明就是一隻小野貓嘛。
“你好。”彼得衝泰格打招呼,
泰格上下打量了彼得幾眼,嘴角往上一撇。
“快叫叔叔呀。”瓦特在旁邊說。
“爹,一頭老驢,怎麽能讓我叫它叔叔呢?咱們可是王族呀。”
“胡說什麽,小孩子家的。快叫!”瓦特發火了。
泰格小心的看了瓦特一眼,有點害怕,但嘴裡還是小聲嘟囔著
“可它畢竟隻是一頭驢呀。山裡那群野狗說,咱們老虎一族可是最高貴的,怎麽能交這種下賤的朋友……”
“你說什麽你!”
“野狗們說的……”
“混蛋。”瓦特揚起前爪,打在泰格的臉上。打的泰格往後翻了好幾個滾。重重的撞在石牆上。泰格哀號了一聲,爬起來哭著跑到外麵去了。
“算了,孩子還小……”彼得勸瓦特說,“天這麽晚了,快出去找找吧。”
“不找,讓它死在外麵吧。”瓦特怒氣未消。連彼得都不敢插話了。
泰格第二天早晨回來了,不十分情願的向彼得道了歉。瓦特還想再說幾句,好容易被彼得勸住了。彼得想走,可被瓦特使勁留下來。
夏天到了,彼得在瓦特家住了快好幾個月了。每天都和泰格見麵,可每次泰格總是衝他繃著臉,從不主動說話打招呼。
一天清晨瓦特出去打山雞了,臨走跟彼得說好傍晚才能回來。中午的時候,蟬聲唧唧,熱風讓人窒息。隻有洞裡稍微涼快一點,彼得就躺在洞裡午睡。正睡著,突然就感到四條腿都被人摁住了。
“誰?”彼得從睡夢中驚醒。剛一睜眼,就挨了一個耳刮子。
“誰,是你小祖宗我!”
是泰格。它騎到了彼得的脖子上。
“你,你快下來!”彼得使勁扭動著四肢,想把泰格甩下來,哪知四肢都被人摁的死死的。
彼得轉頭一看,原來摁住自己的是野狗!
一共是四隻野狗,每隻摁著自己一條腿,難怪自己動不了。還有七八隻野狗在旁邊的空地上站著,看著。
“哪來這麽多野狗,泰格!你忘了你父親怎麽給你說的,不是不讓你和它們交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