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歲歲後,正好順便去接四點半放學的盛遂禾姐弟倆,小學離得也不遠,隔了兩條街,步行十多分鐘就到了。
小學藏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巷子裡,外麵窄,裡頭寬,接著憑空一片空地,麵前就是小學了,盛遂行牽著歲歲走到小學門口,一起等著二弟和二妹放學。
最後一堂課,老師剛宣布了明天要安排期中考試,底下的學生頓時一片喧鬨哀嚎。
“不要啊,一考試就代表我又要挨打了。”一個男孩叫喚著趴在了桌子上。
成績不好的孩子在家裡的待遇便是這樣,一張卷子不及格,就是一頓“竹筍炒肉”,他想想自己多災多難的屁股就覺得欲哭無淚。
“啊,又要考試,上周不是剛考完嗎?”
“那次隻是小測,這回是動真格的了,我看我又要完蛋了。”
講台上的老師拍了拍桌子,掃視了一眼班裡沒出息的學生,風涼道:“這次期中考試,要是你們再敢考倒數第一回來,讓我在年級丟臉,那你們下個月就彆想有好日子過。”
溫柔的老師是有的,幽默的老師也是有的,但是不幸,三年一班的班主任以雷厲風行的個性聞名於校,課上罵學生的話能回蕩整個校園,比校園廣播還有三分力道,完全能力壓彆的老師上課之聲。
盛遂禾就被分到了三年一班,當初還信心滿滿想上五年級,甚至跨六年級的她,在第一天競選班長時就慘遭滑鐵盧。
她以為,當班長應該義正言辭地向同學們保證日後的班級氛圍,確保自己能帶領整個班級走向輝煌,誰知道,當天卻有一個叫劉小丫的女孩兒半路殺了出來,依靠買賣和賄賂,用無比肮臟的手段拿到了全班一半的票數。
而剩餘的那一半投票……
如果有誰有幸能拿到這些票數,確實能和劉小丫分庭抗禮,可是競選班長並非隻有兩個人。
而是五個人。
剩下四個人那一半票數,盛遂禾隻拿到了可憐的三票,連個學習委員都沒當上,這就算了,可衛生委員這個位置居然都有人搶。
不是,這些小屁孩怎麼這點兒官都要當啊?
衛生委員這個名號講出去也不好聽啊。
盛遂禾扭曲了,她對此表示深深的不理解,並且在刻薄的語氣中透露出了濃濃的嫉妒和詛咒而已。
她詛咒對方因為收受賄賂而被罷免。
可惜,眼瞎的班主任永遠不會發現上交的作業本少了幾份,也永遠不會發現記名冊上總是沒有和劉小丫玩的好的學生。
盛遂禾其實不在乎沒選上班委的事情,她就是沒當過,有點好奇而已,真以為她想當啊?
她用成績碾壓這些人不就行了,當學生嘛,能考全班第一才有麵子呢。
於是在摸底考試中,盛遂禾就拿了張五十′的語文、四十分的數學和十分的英語考卷回家,兩輩子頭一回被娘拿著掃帚攆在屁股後麵打。
娘當時氣得罵她,“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話,說能上五年級六年級,我的天娘嘞,要是給你上了,你不得考個零鴨蛋回家!安?!讓你跟你弟一起上一年級你還不樂意,你說你考的這是個啥?”
盛遂禾躲在大姐後麵解釋,“這隻是個意外,我還沒學呢就能考成這樣,你等我學一段時間,我肯定給你拿滿分回來!”
在盛遂禾的爭辯下,何秀英選擇暫時相信,反正她的掃帚不會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