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唯一這個小可憐沒人管,因為要去彆人家裡,出於良好的教養禮儀,她自己給自己捯飭了一下。
但條件有限,她也不過是紮了下頭發。
他們沒收拾好,趙唯一坐在堂屋裡等。
“姐,你看她,有什麼可打扮的,到了李家有她受的。”
“你管她呢,反正不是我們就行。”
“唉,真想看看她被欺壓的樣子。”
“不過幸好今年不用去,外婆家真的一分鐘也呆不下去。”
“誰說不是呢。”
“……”
耳邊傳來兩姐妹小聲交談的聲音。
趙唯一聽著兩人如出一轍的抗拒,不禁思考這李家到底有什麼讓她倆這麼害怕的。
她知道李娟帶她去肯定沒憋什麼好屁,看樣子要比她之前想的還嚴重。
等李娟他們收拾好已經半小時以後了,從外表看,也就梳了梳頭發,換了件衣服。
衣服是去年做的,可惜就可惜在打滿了補丁,雖然麵料很挺,但看著也很寒顫。
因此李娟出來時的臉都是臭的。
不過這樣看起來和趙唯一很搭,隻要不細看麵料的質感,一看就是一家人。
這邊他們人要走的時候,錢芳屋裡傳來趙天羽撕心裂肺的哭聲。
看來是意識到自己確實變黑變胖了。
寒冷刺骨的冬日,陽光顯得格外珍貴。
而今天,天空卻出奇地湛藍,仿佛一塊巨大的藍寶石鑲嵌其中,沒有一絲雲彩的遮擋。
早晨的陽光如柔和的薄紗般傾瀉而下,給整個世界帶來了無儘的溫暖和明亮。
這樣的好天氣實在是難得一見!
趙唯一聽著那邊的哭喊聲,心情愉悅地踏出院門,感受著清晨那清新宜人、沁人心脾的空氣。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仿佛將這美好的氣息都吸入身體之中,讓自己充滿了活力和生機。
“快些走,磨蹭什麼呢。”
前麵傳來李娟不耐煩的聲音。
趙唯一隻得加快腳步,跟上前麵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李家在隔壁小窯村,步行要小時。
一路上都是土路,夫妻兩人輪流抱著趙天寶,舍不得他走一步路吃一點苦。
這可苦了趙唯一,沒人管她的死活。
人家兩個再怎麼說都是大人,一步頂她三步,走的慢了還會被罵,就隻能跟在後麵小跑。
雖然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但又不能忘記維持身體虛弱的人設,還要小心躲避尖銳的石頭,一路上累的夠嗆。
好不容易走到小窯村,趙唯一發現這邊要比大窯村貧窮的多。
放眼望去都是土房子和泥草房,沒有一家屋頂有瓦片。房子也比大窯村的小。
趙唯一跟著李娟他們向村尾走去,一路上碰到的人也多是麵如土色,身體瘦弱,衣服上打滿了補丁。
雖然因為過年,他們臉上都喜氣洋洋的,和李娟打招呼也很熱情,但單從外表就能看出平時過得並不好。
這讓趙唯一對這個時代重新有了清晰的認識,原來不是所有村子都像大窯村一樣,起碼能做到最低水平的衣食無憂。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戶從外麵看上去就充滿歲月痕跡的院子門前。
木頭門的表麵布滿了斑駁的色塊,或深或淺,有的地方還帶著細微的裂痕。
趙唯一萬萬沒想到李家是這樣的。
在原主的記憶裡,吳大花要是對李娟不滿就會拿她的高價彩禮說事,還說李家就是賣女兒為生的。
已知李家有個女兒,按李娟要的農村的天價彩禮0塊算,光彩禮都塊呢。
李家又隻有個兒子,除了給他娶媳婦的,起碼能剩00多。
再不要說這麼多年李娟以及她的姐姐們從婆家拿回去的東西。
都這麼有錢了,不要說蓋個氣派點的房子,李家竟然連院門都不換,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