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距離太近,近到他隻能看清她的微閃的睫毛。
他索性讓距離更近,他附上身去,把耳朵湊近她的的臉。想聽聽她究竟要說什麼。
一會兒過後,諸葛玘諾才說話,聲若蚊蠅:“鄧箐,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麼?”同樣聲音溫柔,心裡卻有一絲緊張。
難道她是想酒後吐真言了?她剛剛已經說了她看穿了他對她的一點心動,看穿了他生氣真的是因為吃醋?
她還知道什麼?
女人真是可怕的動物。
“我知道你願意和我做朋友,因為我和你身邊的人都不一樣。”
又不按套路出牌。
“你醉沒醉?”鄧箐開始懷疑。
“我沒有你們的那種追求。”
諸葛玘諾隻顧著輸出。
“你厭倦了你圈子裡的逢場作戲,虛情假意,你就這麼,就這麼端著,擺著,笑著,帥著,都快忘了普通人的樣子了吧!”
“你和我想跟你成為朋友的心情是一樣的吧,我是因為好奇,你也是。”
“我說得沒錯吧?”
“我就是人累了,但是我腦子很清醒,你回答我,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她眼睛儘力大大的瞪著看著他。
關於這個問題,鄧箐似乎從沒認真想過。隻是覺得這麼一個普通人身上有大大的吸引力,讓他忍不住想要理解,靠近。
他不知道作何回應,也是怔怔將她看著。
她舒了口氣,閉上眼,重重呼吸了幾次。
“行吧,這下是真的要醉了。”
就這樣?就這樣!
在鄧箐等著她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她竟睡著了去。
“不是說沒醉的嗎?”
鄧箐吐槽了一句。酒鬼的話,果然不能信。
她的呼吸很均勻,睡顏平靜,這種平靜也讓鄧箐安靜下來,讓他有時間好好思考剛剛她說的話。
鄧箐上腦的精蟲褪去,轉而是正中心底的一擊。
他坐在地上,看著諸葛玘諾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正如她所說,他成名以後一直高高在上,光鮮亮麗,走到哪兒都是聚光燈曝光燈。
哪怕不在劇組,不拍廣告,沒有通告,甚至是在家,他都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時間。
他總是被人盯著,期盼著,希望著。他好像是做到了什麼,擁有了什麼,但隻是好像他已經不是他自己了。
諸葛玘諾說的對,他或許對她真的動心了,因為她真的和他每天接觸的其他人——演員,工作人員,粉絲都不一樣。
她沒有絲毫娛樂圈的氣息,但她靠近他身邊的時候,卻沒有絲毫違和。
她也是他的粉絲,卻不狂熱不盲目。
說起拍戲,她雖然沒有經過係統的學習,但也因此不會為了鏡頭刻意做些什麼,一個素人,完全不違和,融入當中的速度也算得上很快。
她沒有那種他身邊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也有的**。
她可以和他一起拍戲,但同時也可以有她自己的事業、生活有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的追求……
仿佛兩個世界的人,而他是生活在虛妄裡的那一個。
“與她拍戲”和“除掉拍戲”的兩種相處的過程,讓他感受到了現實與虛妄的鏈接。
在她麵前,他可以不講名利,沒有人設,甚至不用光鮮亮麗。
她素麵朝天對他的時候,他不也是卸下了偽裝?
與其說喜歡她,不如說是喜歡和她一起的那種輕鬆自在。
不必時刻端著,藏著,而是隨時被否定,也隨時理解。
他可以沒有一切麵具,隻是他自己,而又不需要擔心她會把這個真實的自己曝光給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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