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京都的天氣時不時還會來一場暴風雨,可最近這些天,已經接連十多天沒有下過一場雨。
高溫炙烤著大地,田野裡出現了一道道皸裂的縫隙,很多農作物都被活活曬死。
農民怨聲載道,擔憂得不得了,這些糧食除了是自己來年全家人的口糧,還有一部分需要交給農田主。
現在這天天不下雨,糧食死了一大半,剩下一點沒死的也長得很弱。
如果還持續不降雨的話,那恐怕剩下的那點都會全部死光。
為此,朝廷已經在想方設法地去解決問題,不但減免了農業稅收,還派出大量官兵興修水利。
皇帝甚至下令各宮的夥食標準減半,省下糧食,到時候分發給受災的百姓。
蕭玄則是帶著宮裡的農業專家特地去到各個受災嚴重的村莊,指導農民運用壟作法和代田法來種植農作物。
整整一天,蕭玄從天還未亮一直忙碌到天色漸濃,這才帶著農業專家將京都附近受災的村莊跑了一半,還有一半明天才能夠全部跑完。
本來蕭玄是想要在天黑前趕回東宮照顧寧音的,可一想到受災的百姓憂心忡忡,他也想要快點將事情解決。
阿寧有張嬤嬤和素心照顧著,青影也被他留在東宮鎮守,自己就帶了李承焰出來。
“我看今日就宿在王老漢家,明日就不用那麼著急了。”
蕭玄用袖口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朝著李承焰提議。
“靖淵,我被你拉出來做苦力,到時候我和崇寧大婚,你給多少份子錢?”
李承焰挑眉輕笑,妖孽般的臉上沾染了些許塵土,看上去倒有些像個糙漢子。
“我說你,掉錢眼裡去了,上次從楚國征收的五十萬兩,你們這些有功的,不都分到一萬兩嗎?”
“上次是上次,等到你處理了蕭翎,我就要和崇寧大婚了,你這個做弟弟的怎麼這麼摳,而且到時候你高低得喊我一聲姐夫,想想就激動。”
說著,李承焰笑得眉眼彎彎,似乎是很期待蕭玄叫自己姐夫的那一天。
聞言,蕭玄的眉頭微微蹙起,這小子不但整日想著怎麼掏空自己的錢財,還妄想在稱呼上占些便宜。
早知今日,他就該將李承焰送給南王,讓南王好好折磨折磨他。
他抬眸瞥了眼李承焰,可這廝竟然還傲嬌地揚了揚下巴,“要不然你提前適應適應,我也是可以勉為其難讓你練習一下。”
蕭玄深邃眼眸沉沉,嗓音淡淡“你若是想要被孤送去楚國皇宮,倒是可以期待一下,孤可聽說南王對你情深似海,甚至想要封你做皇後,要麼你試試?”
李承焰一聽到南王兩個字,整個人都頭皮發麻,雞皮疙瘩落了一地,捂著胸口,作勢要吐的模樣。
“靖淵,你,你可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你要把我送去給南王那個變態,我還不如一頭撞死!我是個大直男,我愛的是你姐。”
“誒,算了算了,不叫就不叫吧,快走快走,我都餓死了…”
蕭玄勾了勾唇,一鞭子揮在李承焰的馬屁股上,“餓死鬼投胎!”
二人駕馬來到王老漢的院子裡,王老漢正在門口的井裡打水,他也是剛從田裡回到家。
他是福溪村的裡尹,今天還負責給蕭玄帶路,為人忠厚老實,本本分分,夫妻二人有個病弱的女兒。
見到蕭玄和李承焰過來,王老漢神色閃了閃,隨即忙給人行禮,並招呼二人進屋。
“殿下,大人,還未用飯吧,快請進。”
“翠喜,多燒幾個菜,有貴客,還有將那隻老母雞給宰了!”
王老漢一邊給二人倒水,一邊對著自己的妻子喊道。
“王裡尹,不必客氣,你們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
說著,蕭玄還讓李承焰給了王老漢一百兩銀子,作為飯錢和留宿的房錢。
王老漢不想怠慢了貴人,便想要親自去殺雞,卻被李承焰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