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娃吹了口哨，最大的那隻長毛雪山羊便抬起腦袋，仰頭發出‘咩～咩’的叫聲。
它揮動著頭頂彎曲的雙角，去頂那些不聽話到處亂竄的同族屁股，催促著它們轉頭歸隊。
八隻長毛雪山羊擠成一團，溫順地垂著腦袋，在頭羊和竹鞭的帶領下跟在烏角牛身後緩緩跟上，朝著羊娃聚攏。
這時，羊娃感受到頭頂傳來凜冽的風聲。
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從頭上傳來，透著笑意。
“羊娃！”
羊娃怔了怔，他抬頭，瞧見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少年騎乘著一頭神駿非凡的靈獸從天而降。
“找到它了嗎？”
羊娃臉上露出笑容，詢問林昭。
林昭跳下小七的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隻找點一些線索。”
羊娃揮著竹鞭驅趕羊群，一邊道“總比一無所獲的好。”
林昭笑笑，問他“你要去哪？回家嗎？”
如果羊娃每天都要回家的話，那金獅吼是什麼時候行動的？總不會跟上去在他家裡偷羊吧？
羊娃搖搖頭，天色已經暗沉，僅剩的日光將樹木照得烏黑墨綠，看不清景象。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山坡“翻過去，在那邊，有一個小木屋和木柵欄，是以往的牧羊人建造的。”
“我們每次上山都會待很久，夜色太濃，太多危險，會去那裡借住一晚。”
林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裡有人？”
羊娃搖頭，道“沒人呀，誰都可以去住的。”
他想了想，道“也是要繳納租金的，就是打掃衛生、乾柴不多了就再去砍一些補上，離開之前留下一些多餘的食物給後來者。”
有點像守林員小屋。
林昭心道。
“可以帶上我嗎？”他主動問道。
又補充說“我猜那隻金獅吼今晚應該還要偷羊，你所說的那座小木屋，應該在它的活動範圍以內，或許會成為它的目標。”
羊娃瞪大了眼睛，“啊？”
他苦惱地皺起眉頭，“還偷我？”
羊都沒幾隻啦！
其他人今天的確都沒放羊……
好像隻有他了。
羊娃歎了口氣。
他看向林昭，這個人似乎是禦獸師，既然是禦獸師的話，應該能阻止那隻靈獸偷羊吧？
於是羊娃道“那你跟我來吧。”
林昭笑眯眯地點點頭，收回小七，跟在羊娃身後往山坡那麵去。
“怎麼不養點其他的？”
林昭隨口問羊娃。
羊娃嚼了嚼酸酸草，將它‘呸’一聲吐出來。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林昭“隻有這個掙錢呀。”
林昭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嘶’了一聲。
他想了想，對羊娃道“長毛雪山羊的毛發柔軟溫暖，肉質鮮嫩，的確不錯，但我知道有幾種靈獸也挺賺錢的。”
“你可以在家裡養幾隻癸級靈獸金絲蠶，它吐的蠶絲金燦燦的，柔軟堅韌，價格比普通蠶絲要昂貴許多倍，金絲蠶喜水，好養活，隻需要每天給它準備好充足的桑葉和水就行了。”
“你想放牧，除了長毛雪山羊以外，還可以試著養幾隻癸級蓮耳山羊，蓮耳山羊的毛發質量雖然不及長毛雪山羊，但能產羊奶，羊奶膻味輕，味道清香，營養豐富，也能賣不錯的好價錢。”
林昭瞧著羊娃瘦不拉幾的樣子，語重心長道“你還小，還在長身體，得多喝羊奶。”
“刨除你每天要喝的量，剩下的拿去賣，多好。”
羊娃張張嘴，腦袋有些懵。
他最後道“我沒錢。”
他已經沒錢買林昭所說的金絲蠶了，更彆說新的小羊羔。
林昭搖搖頭，笑道“金獅吼還得賠你兩隻羊呢。”
羊娃糾正他“我一隻，阿寶哥的叔公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