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的態度很平靜,但落在周圍人眼中,這不過是故作鎮定,監察司都出手了,如果沒有證據的話怎麼會抓人!
眾多學子中,一位穿著比較華麗一些的學子,用手肘朝著身邊的同窗偷偷捅了幾下,那同窗也是瞬間明白,突然高喊道“科考舞弊,此乃我讀書人莫大的恥辱,我饒城案首是行賄舞弊而來,那我等學子還有何麵目去參加州試,豈不是讓我饒城所有學子淪為他城笑話。”
“說的沒錯,這樣的人不配成為案首,還請大人們奪去易雲案首之位。”
牆倒眾人推,最後包括那些父老鄉神也是加入進來,紛紛譴責開來。
先前這些人有多吹捧易雲,此刻踩的便是有多狠,而那位讓同窗開口的學子,臉上卻是有著滿意之色,自己是第二名,如果易雲的案首沒了,那這案首就該落在他的身上了。
“小姐,現在怎麼辦,我覺得易公子不會作弊的!”
蘇怡身旁的丫鬟有些著急,她也是幫親不幫理,自己小姐的未婚夫,怎麼可能會舞弊呢。
“先看看,看看他自己怎麼說。”
蘇怡目光望著易雲,而此刻的易雲仿佛是聽不到周圍的議論聲,隻是目視著這位監察司副司長。
自己和朱壽會麵之事,知情之人就三位,錦兒和祝明明肯定是不會泄露的,那麼在如此機密情況下,還能夠知道的並且舉報的,對於這舉報之人,易雲心裡也是有數了。
“城隍呂進。”
呂進作為本城的城隍爺,城內發生的事情,隻要他有心調查都瞞不過他的,想來自己入城之時,這呂進應該就派人調查自己了。
那個時候呂進調查自己並沒有敵意,隻是因為自己奪了光陰郡的城隍法印,成為了光陰郡的城隍爺,呂進是想提前了解自己的性格。
但在自己奪取了玉山郡的城隍法印後,呂進坐不住了,親自前往了州城,那麼當初跟蹤看到自己和朱壽會麵的場景,也就成為對付自己的手段了。
眼前這一幕,其實並沒有出乎易雲的預料,在和綰綰姑娘進行了分析之後,想到皇室如果要對付自己的話,易雲便是仔細思考自己有沒有什麼把柄可以被人抓住。
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自己最大的把柄就是這一次的府試,雖然不知道朱壽會用什麼辦法讓自己高中案首,哪怕一句話都沒有說,但事情總要人去做的,隻要人做了,就會留下漏洞。
易雲想到了對方會從這方麵下手,可卻沒有想到速度這麼的快,從州城到府城,可是有上百公裡的路,這麼看來呂進應該是在自己奪取了玉山郡的城隍法印後,便是第一時間前往去了州城。
“易雲,你可承認自己所犯下的罪?”
金誠看著易雲,厲聲質問,易雲搖頭道“學生並未舞弊,茶館與座師相遇,不過是一場意外。”
“你以為你這一句一場意外就可以蒙混過去?來人,將其拿下帶回府衙,此案本官親自審理,易雲案首位置就此剝奪,按照順序由第二名接上,此次府試第二名是哪位學子?”
“大人,學生諸大升僥幸考取第二名,隻是這案首之位,學生實在是不敢當。”
諸大升從人群中站起,臉上是一副不敢接受的謙遜表情。
“沒有他的舞弊,這案首位置本就該是你的,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你無需過謙。”金誠勉勵了一句,而後看向李連言,道“李大人,你是一府的父母官,統籌全府一切,朱壽已經被我拿下,這府試成績便是由你進行善後。”
“下官一定完成任務。”
李連言心道一聲“好險”,好在這上峰並沒有要拿自己開刀的意思,而叫自己收尾,那是因為監察司隻能管官員,而府試是提學官來管轄的,朱壽被抓,那唯一能夠操辦這事情,合乎律法的隻有自己了。
“朱壽應該是沒有機會出來了,至於易雲……不管這一次是官場傾軋還是什麼,注定是個犧牲品。”
心中有了決斷,等到金誠押著易雲和朱壽離去,李連言目光看向在場眾人,朗聲道“諸位,此次府試出現舞弊現象,本官有失查之罪,好在上峰英明及時調查清楚,還了我饒城學子們一個公道。”
李連言這話讓得不少學子很是認可,他們倒不是嫉妒易雲,隻是覺得一個靠作弊而名列他們前頭,那他們寒窗苦讀的意義何在?
“本官在此宣布,此次府試易雲的案首位置取締,由諸大升……”
“小子建議,大人還是先不忙著做決斷,不如先看看易案首寫的這篇文章吧。”
有人打斷了李連言的話,在場的人聽到對方還稱呼易雲為案首,不禁好笑,都這個時候,怎麼還有這麼不開竅的人,不禁目光看向易雲先前提筆寫字的桌案前,那裡站著一位清秀男子。
“文章寫的再好,心術不正又有何用。”
站在案桌前的自然是蘇怡,見到李連言的態度,她也不賣關子,拿起第一張紙,輕念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