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又要逃跑了!
金誠真的是氣炸了!
這小子竟然如此狡詐,讓他寫個交代舞弊的罪證書,他竟然寫了一首詩嘲諷自己。
石灰吟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這是在以石灰來自喻自己是清白的。
“你以為寫一首詩就可以了嗎,不過一首一般的詩詞罷了!”
聽到金誠的話,易雲笑了,說實話,如果從文采來說,這首詩確實算不得什麼,講的也隻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以石灰來自比。
但這首詩在前世之所以流傳千古,原因很簡單,就因為這首詩作者的高尚品德。
於謙!
一位有氣節的文人,一位兩袖清風的廉潔官員!
可以說,正是於謙這位作者賦予了這首詩千古不朽的生命力。
研究古代詩詞便是會發現,詩詞能否流傳千古,有很大一點取決於這位作者自身的經曆還有後世對這位作者的評價,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創作背景。
幾位士兵上前就要動刑,然而下一刻門口便是傳來亂糟糟的聲音,金誠眉頭皺了一下,嗬斥道“公堂之外,誰敢在外咆哮!”
李連言,邁步走了進來,他是府尹,府衙的人自然是不敢攔他,便是要去跟著他進來的鄉紳,但卻被李連言一個眼神怒瞪。
“這位是文栽公,官至巡查禦史,這是夏老大人,曾任按提察使,還有這幾位也都是有功名在身的進士同仁,你們膽敢阻攔?”
那幾位金誠帶來的監察司的兵衛,一聽這話連忙是把手給收回,監察司雖然是監察官員,但監察的是犯了罪的官員,這些明顯都已經是致仕了,監察司壓根管不到人家,反而人家雖然致仕,可關係人情還在,要對付他們這些小兵小吏不知道多簡單。
“李大人,你這是乾什麼?”
金誠看到李連言帶著這些鄉紳進來,臉上有著不悅之色,自己在這邊審問的好好的,這是故意要打斷自己。
“金大人,我是本城父母官,自當聽本城百姓心聲,這一次來是想要告訴金大人,在我城百姓看來,易雲案首身份名符其實。”
這一次李連言態度沒多少卑謙了,論品級,這州監察司副司長和他府尹是同等級的,隻不過因為是來自於州裡,他才會以下官自稱。
“易雲名符其實?李大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金誠也是察覺到了不對勁了,可他不明白的是,短短時間,這李連言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變化,難道他看不出來自己這麼著急要辦案子給審理完,肯定是因為背後有上司示意的。
“本官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易雲代表的是我饒城文運,如果讓易雲蒙受不白之冤,我這饒城府尹還有何麵目擔任下去,讓本官怎麼去麵對滿城百姓!”
李連言絲毫不懼金誠話語中的威脅之意,既然做出了選擇,那肯定就要堅決到底的。
“就他,一個府試舞弊者,也能稱之為一城文運之代表,李大人,你莫不是瘋了?”
“金大人還請慎言,本官是一城之父母官,你這話本官便是可以參你一本!”
李連言看到金誠還不明白情形,想了下後繼續道“這幾位老大人,都曾在朝堂上當職,這些老大人跟本官一同前來替易雲作保,金大人,這樣還不夠嗎?”
金誠不知道跟著李連言進來的這幾位老者的身份,但聽到是致仕回來養老的官員,態度也是收斂了幾分,饒城是富饒之地,在整個州所出的文人官員都是數一數二的,就算他身後的上司也不敢全部得罪。
“李大人,諸位老大人,易雲府試舞弊,本官是有證據的,現在已經是讓人去帶證人了,隻要證人一到,有了證詞,這案子便算是鐵案了。”
他說這話是要這些老大人知道,這案子翻案的可能性不大,你們就不要摻和了,以免臨老還晚節不保。
“什麼證據,老夫以前也是巡檢司一員,這案件光靠人證並不算數,人有時候會撒謊,必須得有物證,大人若要我等信服,不妨拿出物證來。”
“我有個屁的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