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侍!
蓮意穿著桃花甲,金北在後麵跟著,片刻來到了太子爺的臥室。
陳輿站在窗前,臉上看不出什麼。
蓮意單腿跪下行軍禮。聽到陳輿走近來,倒是沒扶她,聲音冷冷地從她頭頂傳過來。
“穿這玩意兒和我幽會,你覺得我給你脫下來,容易嗎?”
蓮意一直低著頭,沒回話。
陳輿蹲下來,拿手指頭挑起蓮意的下巴。“怎麼不說話?你是誠心和我好呢?還是和我鬨。”
“殿下,奴有個請求。”
“你說。”
“您在奴身邊安排了這麼多侍衛,都是大男人,您張口閉口就是幽會、脫衣服,奴真的很難堪。奴是下定決心學著喜歡您的,但您,一直在阻止奴,給奴搗亂。”
“既然下定了決心,就那麼容易動搖嗎?”陳輿的手指從挑著蓮意下巴,變成了去捏她臉上的肉,力氣不大,但讓人覺得他是在全然掌控著這個女人。
蓮意就那樣在他手掌心裡歎了口氣,“您身居高位自然多疑。但一個多疑的郎君,也需要耗儘心力去喜歡。”
陳輿的眼神中閃過暗淡的河流,“有沒有那個可能,無論我如何喜怒無常,多疑暴躁,你都喜歡我呢?無論我是不是太子,將來如何過去如何,你都喜歡我呢?”
蓮意沉默了片刻,陳輿很怕她會說“沒有。”
蓮意終於回答了,竟然是“奴,試試。”
陳輿反而一笑,“罷了。”他這才把蓮意扶起來,“我以為你因為動刑的事兒,還在生我氣。”
“奴不敢,奴隻願您心順。”
“甜言蜜語也不用說了。父皇剛才吩咐了一些事,我必須連夜去辦,隨了你的意了,你自己睡。懂嗎?”
“是。”
“金北,好好看著她。”
“是。”金北在蓮意身後答應了一聲。
陳輿仿佛很猶豫似的,終於問出了一句話,“蓮意,父皇剛才在杏花林,沒有對你說什麼奇怪的話,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問了問姐姐的事。”
陳輿拿手指沿著桃花甲上的甲片畫了幾道,“我在想,你在宮裡悶壞了吧。那日你說,讓我舉薦你,和你姐姐一樣做選策官,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呢?”
蓮意喜不自勝,“是認真的,但,這不是要皇上和諸多朝廷的大人定嗎?”
“的確。不過,我至少可以安排你先頂上你姐姐的空位,做個替補的,再等他們任命就是了。你不是已經讀了那些文章嗎?你要不要,拿東宮的令牌和你姐姐的官符,到太學隨意溜達溜達,寫寫那些燒掉的文章,看看太學生們的熱鬨?老待在宮裡,不一定什麼怪人怪事找上門。”
其實,陳輿是怕的人就是皇帝。
陳確在宮裡,理論上,可以臨幸葉千波、衛太貴妃之外的任何女人。
陳輿的確把蓮意當成荷味的替身,但是他知道自己也開始在意蓮意,不想有其他男人碰到蓮意。送蓮意回徐家,他不舍得,讓蓮意去太學裡鬨去。
他雖然停了太學的差事,也可以隨時過去。
像當年,他在太學與荷味相愛一樣。他不介意再把那個過程走一遍。
蓮意此刻,則一心想著家裡的人,“殿下,那奴能回娘家嗎?”
“能,低調一點兒就行了。”
“謝謝殿下,求殿下立即馬上,就把這件事給辦了吧!奴感恩不儘!奴一定好好當差!像姐姐那樣!”
陳輿這次笑了,掰著蓮意的下巴,把她的朱唇扣在自己嘴角。
他不小心看到金北那雙本該十二個時辰緊緊盯著蓮意的眼睛,在那一刻躲閃了一下。
陳輿沒做聲,立即喚人換衣服收拾東西,再讓人把荷味的選策官官符,和宮裡女官的宮服找了出來,由蓮意送到小宮門,在馬上說了一句話“明兒晚上我回來吃。”連夜走了。
蓮意等著太子爺座駕的馬蹄聲走遠,一路小跑回了耳房,金北在她後麵關上門,看她興高采烈地,像個孩子,“聽見了嗎?快拿宮服我試試。”
金北也笑嘻嘻地,替她張羅半天,嘴上還不免嘮叨幾句,“這衣服您穿大了。您身量比大學妃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