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意剛想說什麼,惠久先開了口,“我當然知道太子爺的意思,那不是當初嘛——如今,此刻,就是太子爺讓我來接殿下的。你是侍衛,我也是侍衛,咱們現在就算個交接,你也沒失職,我證明。”
“不行。”
“行。”
惠久一心要金北快點兒打聽到春藥的事兒,簡直是寸步不讓。蓮意打斷他們,“彆耽誤時間了,都餓了,我跟著惠侍衛走,金侍衛衛侍衛與林公子諸位公子大家一起去散淡散淡吧,隻是下午不許遲到,自修也不許遲到!”
教室裡所有人都高興了,除了金北。他的眼皮往下一低,接著對著蓮意懇求一般地說,“那,您過來一下,臣有幾句話囑咐您。”
這,還依依惜彆了起來。
眾人眼光裡都閃出了四個字兒:有點奇怪。
蓮意怕如果拒絕他的話,在彆人眼裡會更奇怪,因而點點頭,“行。”
金北放下眾人,拉著蓮意到了教室後頭最角落裡,一邊上下左右打量她,就好像怕她缺了塊肉、少了根頭發似的,一邊壓低了聲音說,“您好嗎?”
“嗯,你好嗎?”
“是,”金北笑了笑,“做什麼了,這一上午?”
“寫文章,兩個弟弟也來了,晚上和你說。”
金北本來就盼著晚上,現在更盼了。
“有什麼害怕的事兒沒有?”
蓮意搖搖頭,“看你說的,沒有,太學裡還不安全嗎?再說,我從那窗口,能看得到你,看到你好幾次。”
金北聽了這句話,心滿意足,“是嗎?臣向著塔樓看,卻沒看見您。”
蓮意想逗他,“那說說你,你有什麼害怕的事兒嗎?”
金北撓撓頭,“被先生嚇壞了。”
蓮意捂著嘴巴“吃吃”地笑,因為懷疑過金北片刻,此刻滿心愧疚,對他越發有種憐惜的感情在內,於是細聲細語囑咐了起來,“雖說是要打聽春藥的事兒,也彆著急,先處好關係再說,另外呢,雖說是喝酒,彆真的喝,看喝多了難受。”
“好,臣乖的,聽您的。放心。”
金北又想打自己軍棍了,於是狠狠心自己結束了這份相處,拉著蓮意回來,把她交給惠久,囉裡八嗦說了一通,“是坐馬車嗎?走哪條路?來的時候誰知道你來?你何時把殿下送回來?殿下中間要更衣你知道怎麼伺候嗎?你一個人來的還是有隊伍?幾個人?幾把劍?有刺客知道怎麼辦嗎?”
最後,是衛齊捂住金北的嘴巴,惠久翻了個白眼,一句話不回答,帶著蓮意走了。
惠久隻有對著男人的時候話多,護在蓮意身邊一臉嚴肅,離開教室就手扶劍柄,凡是擦身而過的人全部上下打量,一幅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他帶著蓮意出了太學南院門,就有一小隊五個太子扈從上來請安。有了伴兒,惠久放鬆了些,才和蓮意聊了句天兒,“一會兒您肯定高興,白曼珠他們都在那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