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術一階七級。
雖說寒冰術平時很少練,但也有精通級彆。
片刻後。
他伸手一指。
一道慘白的寒冰射線,從手指瞬息射出,在命中一隻灰蜂後,便爆開化為一片極寒的光霧朝四周擴散,無數的灰蜂瞬間冰凍,簌簌落下。
陳理連續施法,很快就清空了一大片。
附近不少機靈的散修見狀,紛紛朝陳理這邊靠攏。
但這灰蜂前赴後繼,一時間竟有種無窮無儘之感。
就連陳理也略有些焦慮起來。
他摸出一瓶養氣丹,吞下幾顆,以恢複靈力。
“啊!”
沒過多久,接二連三的慘叫聲響起。
陸續有散修護身罩告破,下一刻,身體就被無以計數的毒刺射的密密麻麻,掙紮了幾下,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顯然已經不活。
“不要慌亂!”白姓女修沉聲冷喝,止住心誌不堅者趨於崩潰的戰意,眼看傷亡越來越大,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所有人都捂住耳朵。”
她話音一落,便拋出鈴鐺法器,法器迎風而漲,化為一座大鐘仿佛,矗立半空。
“當!”
“當!”
“當!”
半空中,一圈圈如實質波紋蕩開,所過之處,所有灰蜂被瞬間擊的粉碎,一大片的區域都被肅清。
於此同時,人群也被這音波震得七倒八歪,有的甚至直接震暈了過去,隻能陳理等少數人還能勉強站立,這還要依托於金光護身符對這音波有著不錯的防禦。
“這是什麼等級的法器,真是好強的威力。”陳理暗自心驚道。
接下來蜂群,再也不複先前烏雲壓頂的氣勢,整個都稀疏了不少,又過了片刻,終於徹底的退去。
“你沒事吧?”陳理問周紅。
“就是有些頭暈惡心,緩緩就好了。”
“淑娘呢!”陳理看向張淑娘,實力更弱的她,臉上更是蒼白如紙,沒有絲毫血色,顯然被剛才的音波傷的不輕。
“我”張淑娘虛弱道,說還沒說完,就連連乾嘔。
張彥連忙上前扶住女兒,取出水壺,心疼道“喝口水!”
“爹,我沒事!”
陳理見幾人基本沒什麼大礙,這才放下心,看了眼周圍。
入目之處,到處可見屍體,草草一數,都有十餘人,算上這兩個月來陸續傷亡的,這次徭役死亡率已超過一成。
“唉,人命如草芥!”陳理暗歎。
還真宗的人對散修死亡不在意,連散修自己都不在意,隻慶幸死的是彆人,而不是自己,對身邊的死亡早已習慣。
接下來,這些屍體被還真宗的人搜走遺物後,草草埋葬,留下一個個簡陋的墳頭。
這些遺物雖說還真宗的人會交還死者家屬,可大多數散修都孑然一身,一人吃飽全家不愁,哪能找到什麼家屬。
遠處的樹妖在大火中足足掙紮了數小時,終於無聲無息。
白姓女修上前,看了一會,祭出一把綠色小劍的法器,銳氣縱橫,幾下就切斷大樹。
等大樹一倒下,她舉起手掌,凝聚法力,對著樹樁連拍帶刨,轟隆作響,木屑炸裂,期間又動用法器,體麵全無,足足忙活了好一會。
才終於從樹樁掏出一個綠色晶體,隱隱發著光。
看著手中的物事,一向冷漠的臉上,竟露出一絲笑容。
“肯定是好東西!”張彥小聲道。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陳理無語。
“這是樹心,類似於妖丹,這是顆二階樹妖。”周紅在一旁道,她以前是冒險者,對這方麵了解的比較多“因為樹心稀少罕見,據說價格是妖丹的數倍!”
“嘶!”張彥倒吸了口冷氣“那可不得值個上百顆中品靈石,唉,隻可憐我們散修,不僅出力,出錢,還要出命!”
這兩個月來,他除得順手摘的幾株靈藥,幾張煙熏過的獸皮,彆無收獲,而損失就高的多了,光護身符就用了五張,金光護身符一張,法器也略有磨損。
這一趟完全是入不敷出。
“你就少說幾句吧!”陳理無語。
“這有什麼不可說的,她離這遠著呢!”張彥早就好了傷疤忘了疼,不以為然的小聲道“你說以後每年來一次這樣的徭役誰受得了?”
“這不可能吧!”陳理想了想道。
以這傷亡比例。
就算拿散修當消耗品,都不是這麼消耗的。
“你看著好了,明後年肯定還有,還真宗才剛搬來,事多著呢。”張彥說道,深深歎息。
“我聽說還真宗關於徭役是有成例的!”邊上的一個散修自來熟的湊了上來“每年隻需服徭役半個月,當年若是沒有就累加到下一年,有時候好幾年就服徭役一次。”
“那我等為何一服役就服役三個月?”張彥看向來人道。
“誰叫我們以前是長生域之人呢。”
經自我介紹後,這名散修姓趙名常二,見陳理在先前表現出的強大,便想著過來結交一二。
他身材矮小,駝著背,低眉耷眼,穿著一身青色的法袍,說話時臉上總是習慣性的露出飽受社會毒打的諂媚笑容。
其實他修為並不弱。
一問之下才知,已是練氣後期,具體幾層卻並沒透露。
趙常二看著張彥,越看越覺得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怎麼感覺你有點麵善。”
張彥老臉一紅,支支吾吾道“這個我一直市場上擺攤賣符,或許道友見過吧。”
“不對!”趙常二盯著張彥看了一會,猛的一拍大腿,口中嘖嘖有聲“我說怎麼這麼麵善呢,你不就是那個”
陳理見張彥麵子掛不住,連忙打岔道“好了,道友知道就行了,不要提了。”
“對不住,對不住!張道友彆見怪啊,瞧我這張破嘴,千萬彆往心裡去。”趙常二連忙賠笑道。
這人真是討厭,張彥心中抑鬱,勉強笑了笑“不怪不怪,這點小事哪會往心裡去,其實說出來也沒什麼,嗬嗬!”
“那就好,那就好,說實話道友當時可真夠大膽的,竟然敢非議築基修士,我都替你捏把冷汗。”趙常二一臉興奮道。
張彥聽得一臉尷尬,坐立不安,笑也不是,罵也不是。
這人有點二吧!
陳理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