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陳抒澤,先帝……哦不,現在應該說是先先帝最小的兒子,是衡太妃唯一的孩子。
我父皇駕崩時,我正值十六歲,還未娶妻,還未能夠上得了朝堂,是最閒散的王爺。
可我當真閒散嗎?
不……
母妃的死太過於蹊蹺,如此剛強的母妃,身子骨一向堅朗的母妃,怎麼就會一病不起,甚至丟了性命呢?
母妃信誓旦旦的說著,要看我成婚,要看我生子,要為我帶孩子的,怎麼可能幾日就消沉下去,香消玉殞了呢?
我平等的懷疑每一個人。
父皇,皇祖母,其餘妃嬪,甚至在我母妃身邊養大,待我極好的齊王陳抒煜。
我為什麼會懷疑陳抒煜?或許就從他手中那封從未提過我分毫的,所謂的母妃遺信,又或許是他收服了母妃所有的人脈眼線,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有跡可循。
我開始秘密調查這一切,表麵上依舊裝作那個閒散王爺,整日飲酒作樂,遊手好閒,不讓彆人覺得我對那個位子有想法,更希望讓人覺得自己依舊是個隻知玩樂的單純皇子。
但每到夜深人靜時,我便在燭光下翻閱那些能搜集到的隻言片語,試圖拚湊出真相,給母妃報仇。
齊王陳抒煜似乎對我的變化毫無察覺,依舊以兄長的姿態對我關懷備至,或許……他有所察覺,隻是覺得我不足為懼,又或者真的是問心無愧吧。
有一日,我在宮中偶遇了曾經母妃身邊的一位老嬤嬤。
她見到我時,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欲言又止,我便知其中定然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悄悄將她引至無人之處,多番詢問之下,她終於忍不住落淚,告訴我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隻是她上了年紀,腦袋又受了傷,許多事情都記不太清楚了。
她隻同我說,母妃的死並沒有那麼簡單,那幕後之人索求的東西不會那麼簡單。隻是……那人是誰,她當真不記得了,又或許是不知道是誰。
從那以後,我更加堅定了要查明真相的決心。
可自從我見過那個嬤嬤之後,無論怎麼查,全部的消息都仿佛消失了一般,了無音訊,什麼都查不到了。
我曾一度低沉,以為一切都再也查不到了。
我渾渾噩噩,不知所措,直到父皇駕崩我都沒有為母妃報仇。
我便覺得自己無比的無用,對不起母妃。
四哥登基,似乎是所有人都覺得對的,畢竟……四哥終究占了半個嫡字,算是皇後的兒子。
四哥登基後,我獲封郡王之位,卻在朝堂之上並無半點官職,閒散的厲害,也使得我不能利用朝堂關係去調查當年被自己遺忘的一些關鍵點。
我的一生,很是不幸,年幼喪母,可我轉頭一想,齊王比我更小的時候就沒了母妃,甚至連她的母妃都沒有見過。
我對愛很是渴望,我說的那種真摯渴望的愛意,而非太後皇兄待我的那種虛假愛意,那種想起的時候逗弄兩下,想不起的時候什麼都不是的那種愛是我嗤之以鼻卻又周圍都是的。
能夠認識月姣,娶到月姣,我覺得我一生中唯一的幸運都扔在了這上麵,能夠娶月姣為妻,能夠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王爺,我想我的一生就這樣了吧。
我一直在想,人生總是在計算得失,得了多少,又失去了多少。可得失哪裡又真的能成為正比呢?
兜兜轉轉,或許是幸福的人生都讓我快要遺忘自己的目的,遺忘自己還要尋找害死母妃的殺手。
那些給予我溫暖的人都有可能是冷漠至極的殺手。
是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