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胖,前世魔全宗的蘇不語,道號不語真人,扯著他爹的袖子,小眼怯生生地看過來,“爹,這個妹妹不讓我學習!”
夜離歌用力地瞪著他,揚了揚拳頭,“找大人沒出息,羞羞臉!”
蘇二胖的父親,一個很斯文的青年男子,笑著說道“二胖快給妹妹道個歉!”
蘇二胖兩隻小胖手用力揉搓著眼睛,“爹,我沒錯!”
夜離歌兩手叉腰,鼻孔朝天,“誰要你道歉,哼!”
蘇父好笑的揪著蘇二胖的耳朵,“當哥哥的惹了妹妹,本身就是錯!”
夜離歌不想理會這父子二人,鋸木頭繼續做她的木匠活。
木道長說,要想做出能在飛上飛的大鳥,就得先從木牛流馬做起,熟悉木頭的木工活就是做傀儡師的基本功。
夜離歌其實是有些傀儡常識的,自然知曉木森老道所教的這些,是不能修煉的凡人做傀儡術的基礎,但卻並不排斥。
夜離歌按照木道長的提示,悶頭做木工活,理都不理蘇二胖。
一直以來,她都把蘇不語當成唯一值得信任的朋友,結果卻是‘啪啪啪’的打臉。
夜離歌比蘇二胖大兩歲,前世兩人在魔全宗也算是相依為命。
不同於齊雅欣的塑料姐妹情,夜離歌一直都很信任他。
尤其是最後,蘇不語和夜離歌二人被孟繁新的傀儡陣所困。
兩人拚死搏出一條生路,夜離歌身受重傷。
當時的蘇不語一麵給夜離歌嘴裡塞大把的療傷丹藥,一麵帶著她拚死逃命。
最後,蘇不語死了,夜離歌活了下來。
夜離歌一直心懷愧疚,在他麵前,發誓與孟家不死不休。
如今她卻發現,前世無論與孟家人為敵,還是與孟繁新拚命,都是因為蘇不語。
蘇不語的言行也並不是多麼無懈可擊,隻是不想褻瀆這份信任,不敢懷疑。
哪怕重活一世,依舊能發現蛛絲馬跡。
夜離歌與孟家人無仇無怨,根本不想與孟家人為敵,更不想與之火拚。
她有自知之明,修為再高,也是身單力孤的匹夫之勇。
做不到與道門四大世家的齊家和孟家這兩個修真界的龐然大物同時為敵。
何況,她和孟家基本沒什麼交集,何談恩怨?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經常性的被孟家人伏擊,甚至讓孟家動了底牌傀儡陣。
原以為是齊雅欣替自己招禍,如今想來,幾乎每一次,都是與蘇二胖在一起的時候發生的。
一次兩次是偶然,次次如此就有問題了。
連帶蘇不語的隕落,都充滿著算計和陰謀。
蘇不語以死為代價,讓她與孟家人為敵,讓她這把刀為他報仇雪恨。
蘇不語說不知道仇家身份,她相信!
蘇不語說不懂陣法,也不懂傀儡術,她也相信。
眼見為實,現在這算是什麼個情況?
以當前的情勢來看,前世木道長真正替師收的徒弟,就是眼前的這個蘇二胖吧!
前世,她與孟繁新的一場勢均力敵的生死鬥後,重傷逃走。
之後,又被魔全語泄漏了閉關地點,才有了與齊皓軒的最後一戰。
拖著一身的傷,反應就遲鈍了一些,這才沒在第一時間發現齊皓軒的異常。
正常情況下,以她對齊皓軒這麼些年的了解,發現情況不穩,早一步離開,也便不會死在他的自暴丹田之下。
退一步講,如果不曾重傷,哪怕齊皓軒自暴,她也有能力提前逃掉。
好氣啊,轉頭又惡狠狠地瞪蘇二胖一眼。
正鋸木頭的蘇二胖被這沒來由的一眼嚇一哆嗦,手一抖險些削掉指頭,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血滋呼啦的染了個滿手。
哇的一聲,蘇二胖哭了,舉著受傷的指頭跑去找木道長,“道長,我受傷了,好疼!”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木道長看著認真修理木頭的葉子小姑娘,歎息一聲,人和人之間的差彆怎麼就這麼大呢?
小姑娘不怕苦不怕累,活乾的又快又好。
反觀蘇二胖呢?
當下,木道長心裡就有了幾分計較。
“唉,二胖既然傷了指頭,就回家先修養幾日吧!”
蘇二胖用力點了點頭,葉子妹妹太可怕了,她在一旁盯著,他哪還有心思削木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