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因為我剛好有辦法救你。以後呢?如果我不在你旁邊怎麼辦?”
梵愚一聽到彆人說什麼保護啊家啊之類的字眼,瞬間就像一隻炸毛的貓,語氣很惡劣:
“你以為自己是誰?我需要你的保護嗎?”
鬼道臉一沉,看著他。
梵愚停頓了一下,鬼道才將手向下壓了壓,示意他安靜,梵愚立馬不說話了。
他太清楚梵愚這種人了。儘管能力出眾,但由於被傷害過,因此一直對態度強硬的人有畏懼心理。
所以隻要自己適當強硬,他立馬就會啞火。
就在梵愚以為他又要說出來什麼“我是為你好”之類的渾話時,鬼道抬起了頭,梵愚剛好將他麵前的陽光擋住。
“梵愚,我能看到人的過去。”
他的眼睛,熠熠生輝。
梵愚身形明顯劇烈地抖了一下。
許久,他臉上的表情都是難以言說的,像秋風中馬上就要凋零的樹葉。
他站在那裡,第一次駝背。似乎隻要這樣,太陽就照不到他,他就可以繼續躲在陰影裡。
他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回應,更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做出什麼舉動。
他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就算是死人複生,也依舊有這種感覺。
他無數次懷疑,當年那件事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如果自己再努力一點,再優秀一點,帶給家族的利益多一點,那雙充滿肮臟欲望的魔爪,是否就能避開自己,伸向煙柳之地。
如果可以,他想讓太陽融化自己,消失在空氣裡,那樣就不用帶著傷口無數次痛苦的思考,無數次給自己帶來痛苦了。
從一開始這個問題就是無解的,世界上不是所有邪惡的事情用時間都能治愈,也不是所有過錯用道歉就能彌補。
梵愚的過去是肮臟不堪的,他感覺自己隻要一張嘴就會吐出汙穢,這讓他連說話都做不到了。
好久好久,他開了口,精力像是被抽乾了:“如果你想用這個威脅我,那你想錯了。
我早就活夠了。
若是逼我,我會和你同歸於儘的。”
鬼道聽到他說這話並沒有覺得好笑,而是覺得揪心。
不管多少次,她依舊會共情世間的苦難,儘管他已經不是人類外殼。
鬼道站了起來,由於他比梵愚高,應激心理還是讓梵愚低下了頭,警戒地退後一步。
“沒有人不想活。”
鬼道注視著他,聲音有些沉。
他的眼神讓梵愚心裡一顫——他的眼神似乎真的很痛心,為什麼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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