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刺痛。
都說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可沒說是用嘴吞一千根針,也有可能是眼睛。
老天爺。我再也不撒謊了。
鬼道抓著床單,青筋暴起,汗如雨下。
這疼痛,和當初詭珠帶來的痛苦,有過之無不及。
骶叕和【摻鬼道】都在高速運行,可絲毫沒有將痛苦縮減半分。
他疼得幾乎昏厥,觸感都遲鈍了起來。
一隻手,抓住了他,掰開了他的手,露出裡麵帶血的指甲印。
“太疼了就抓著我。”梵愚的聲音:“小時候我弟弟打針也喜歡捏我的手。”
鬼道進氣少出氣多,手抖的厲害,怎麼也握不住:“……不用,沒有骨折疼。”
沒有骨折疼?
梵愚皺了皺眉,不知為何心裡就是不痛快:“嘖……聽話。”
這語氣不像是在命令,更像是在哄小孩子。
這種疼痛難忍的狀態持續了三天。
再後來,在某一天早晨,有一個許久未見的身影進了房間。
“退後!”
鬼道是被梵愚的暴喝吵醒的。
誰來了?
“吾並非宵小之輩,此番前來是為了探望故人。”
嗯,很專屬的說話方式,是刕禦安。
“蛋哥!”鬼道伸出手,聲音有些嘶啞也掩飾不住他挑逗的意味。
刕禦安明顯腳步一頓,臉上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
“你……”刕禦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又看了一眼滿臉戒備但是也滿臉疑惑的梵愚,歎了口氣:
“罷了,吾羞與黃毛小兒爭長短。”
“說話還這麼文縐縐,你還是我從蛋裡孵出來的呢!”鬼道嘲笑,下一秒疼痛傳來,悶哼一聲。
刕禦安快步走過來,提了一下衣擺,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冰冰涼涼的手,覆上了他的眼睛。
“吾與汝說過的話,汝全當耳旁風。每次見你都是這副模樣,當真是無人可用了?”
刕禦安的意思是,你旁邊就沒有個能頂事兒的人,你次次上趕著往上湊,不把自己當回事。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鬼道露出一個很難看的微笑。
刕禦安歎氣,繼而手中光芒大盛,鬼道隻有痛感的眼睛有了一絲溫熱。
梵愚眼神波動。
仙家法術。
刕禦安看上去不像是符修或者法修,也不像琴修,就是標準的劍修。他身上帶著一股淩厲的氣質,手上動作卻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