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太早,大部分騎士團士兵還沒有起床,街道的麵包鋪才剛把“休息”的牌子翻轉過來變成“營業”。
他站在那裡好一會兒,迷茫的看著周圍刺目程度不同的白光,感覺一陣反胃。
一陣天旋地轉,艾維洛德感覺血液在倒流,熱浪直衝天靈蓋,捂住嘴乾嘔。
掛在脖子上的十字架被他捏在手裡,生生粉碎。
他感覺自己得厭食症了。
艾維洛德從一年前開始就不太想吃飯,伴隨著慢慢減少食量,後來是乾脆一天隻吃一頓,到現在一點都不想吃。
精致的早餐在他看來如同精雕細琢的大理石擺件一樣難以下咽,讓他每天生不如死。
吃飯不再是愉快的休息時間,而是折磨;以前甘之如飴的酒水現在也變得乾澀,喝下去仿佛喉嚨會洞穿。
這對於他的身體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甚至,他上戰場還要穿戴沉重的盔甲,隻有在身高和體重達到一定標準才不會累贅。
眼前的地板好像在旋轉……艾維洛德藍色的瞳孔顫抖,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
呼吸不上來,喘不上氣。
艾維洛德心裡一驚,可表麵根本控製不了,天還有些黑,禱告的人都已經散去,甚至不知道該向誰呼救。
教士拿著經書走了出來。
出於求救的本能,艾維洛德向他伸出了手,而教士顯然也看見了他。
然而,在看到他碎裂的十字架後驚得退後一步躲開了他的手,臉上不再是禱告時看見的憐憫,而是嫌棄。
教士比劃著祈禱手勢,無視已經快失去意識的艾維洛德,發自內心感歎道:“神啊!原來你早就發現此人心不誠,才用這種方式懲罰他的嗎?”
……
可悲,又可笑。
教士覺得艾維洛德是被神拋棄了才會遭報應,所以他不能救被神拋棄的人,那是對天神的不忠。
於是,他真的不再理會艾維洛德,堂而皇之離開。
我不能死……
這是艾維洛德腦海裡的求生本能在呼救,可他還是昏了過去。
長期不穩定的飲食,繁忙的生活,女皇的壓迫,無論是哪一種單拎出來都足以壓垮普通人,偏偏他意誌如鋼鐵,到現在才倒下。
…………
重陽和江菱看著床上的人。
許久,重陽撓頭,煩躁地開口:“你不是賺錢去了嗎,怎麼把他帶回來了?”
江菱也笑得很尷尬:“騎士團把我攔住了,皇宮需要團長批準,我來找他就發現他在教堂門口昏過去了。”
兩個人又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重陽又略帶詫異地開口:“他以前有這麼瘦嗎?好像比現在壯實很多啊。
我記得他在訓練場露肌肉來著,感覺能一拳掄飛一個人。”
江菱也詫異:“好端端的居然昏倒了,而且昏過去的原因是嚴重貧血……他不會不好好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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