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緩緩睜開眼,伸了個懶腰。
現在的他渾身舒適,腦袋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醒,就連使用星瞳的後遺症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念頭的通達。
看著眼前劈裡啪啦的篝火,他這才發現已經是夜晚了。
蕭安環顧四周,站起身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山洞中,位置偏僻隻是不見楚靈的身影。
他閉上眼睛細細地感受著周圍的聲音,不出所料五感又上升了一個台階。
風拂過草地的沙沙聲,樹葉搖曳的嘩嘩聲,潺潺的流水聲……
“等等。”
蕭安將注意力集中到流水聲,發現其中還藏著幾處不規律的聲音。
“該不會周圍還藏著妖獸?”
蕭安提起棍子躡手躡腳地走出山洞,又向外走了百步距離,才在一棵樹前停下。
他探出頭望去,隻見一個皮膚白皙,曲線優美的背影,正解下編織有序的頭發,靜靜地沐浴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中。
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在肩頭,她雙眼微閉,零星的水珠還調皮地藏在睫毛裡,增添了幾分猶憐之感。
她就這樣靜靜地沐浴著,時不時地撩起漣漪落在身上,用輕柔的雙手撫摸著白皙的肌膚,仿佛在擦拭一件精美的寶物。
月光零碎地灑在她身上、手上、臉上,像是披上了一件銀色禮服,而禮服的裙擺正是這條緩緩流動的河流。
就連上天好似都童心未泯,用徐徐的微風撩起少女的發梢,根根分明的發絲撩撥著蕭安那顆情竇初開的內心。
蕭安承認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完全沉醉其中,完全忘了自己一開始來這的目的。
可天不遂人願,他的眼眸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眼瞳漸變成幽藍色,星瞳居然在這個時候開啟了。
一瞬間那腦海裡的雜念頓時就消失地無影無蹤。
回過神來的蕭安立馬躲回樹後,又變回了那張雲淡風輕的臉,可那急促的心跳聲卻掩蓋不了他內心中的悸動。
正當他準備原路返回,當做無事發生時卻意外地踩到了一根樹枝,這裡位置僻靜鮮有人煙,因此累積了不少埋藏在草地中斷枝。
好巧不巧,他正好踩到了根剛代謝不久的脆枝。
樹枝發出“啪嗒”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刺耳。
“誰!”
話音未落,他便看見那把能夠斬殺3階9級的飛劍向自己襲來。
蕭安暗道不好,運轉星瞳。
隨即那把劍在他眼中速度慢了下來。
但那把劍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即使隔了這麼遠還及時開啟了星瞳,依舊被劃到了個細微的口子。
他不敢停頓,腳步連錯閃身隱秘到黑暗中。
不多時,換好衣服的楚靈向上一躍,輕盈的身姿落在地麵上,居然沒有泛起一點塵埃。
她意念一動,插在地裡的長劍受到召喚立馬回到了其手中。
氣喘籲籲的蕭安回到洞穴,倒不是他的體力差,而是剛剛那種情況被發現的話,他實在不知道以後要如何麵對楚靈。
所謂做賊心虛就是這樣吧。
那月光下靜浴的背影深深地刻在蕭安的腦海裡揮之不去,在他的心裡種下了一顆彆樣的種子。
楚靈回到洞穴,她又變回了那充滿活力又略有些青澀的模樣,披肩的長發也被她重新編織地井井有條。
她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擦拭掉長劍上沾到的血液。
小手靠近篝火烘烤了起來。
“夜晚的密林山真冷啊,不知道蕭安哥哥什麼時候能醒來。”
隨即她從儲物袋裡拿出了保暖的毯子,輕柔地蓋在了蕭安身上。
原本就心跳的厲害的蕭安,此刻更是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不過好在楚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隻是依舊自言自語著。
“以前的你總是那樣愛逞強,做什麼事都要爭個第一,看到有同齡人要超過你更是把自己練到精疲力儘才肯罷休。”
“那些人總說你是個沒父母關心的孩子,他們嘲笑你,戲弄你,你卻總是裝作不在意,可背地裡還是會偷偷擦拭眼淚。”
“有一次村裡大塊頭的一個孩子,把陳姨菜地裡的菜給偷了,你提著棍子就和他們打了起來。”
“雖然贏了,可看到陳姨最後賠禮道歉的樣子,我從你的臉上看到了自責和懊惱。”
“到了後麵你越來越寡言少語,即使依舊被他們欺負也沒有還過手。”
“村裡的孩子總是說我們兩個是異類,我不否認,但我覺得你不是。”
“你勇敢、細心、果斷、堅決、耐心,卻又感性、寬容、包恕、禮貌、謙虛、負責、熱情……”
蕭安的內心觸動了一下。
“記得那次你吃完我做的飯菜,說什麼無功不受祿,將你最珍貴的雙魚玉佩的一半交給了我,隻有我知道,那是你對未曾露麵的父母唯一的念想。”
“還說以後要是我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就撫摸它的眼睛三次,無論到了天涯海角都會幫我解決。”
說著楚靈從脖子上小心翼翼地取下那被她保存的很好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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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說的話,所以我一直將它帶在身上。”
楚靈的眼眶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通紅,淚水無聲地從臉頰滑落滴在玉佩上。
“三年後,我會和你見一麵,如果那時候你修煉到了金丹境,我就撫摸這玉佩的眼睛,到時候你來找我。”
“如果你沒修煉到……”
楚靈哽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