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融說得自信,衛窈卻是憂心忡忡。
“阿樂,這找茬跟找茬可不一樣。後宅中的那些使壞手段畢竟隻是女人間的勾心鬥角,大都隻是爭些管家權和口頭上的體麵,但要是蔣家之流要找麻煩,那要牽扯的就會是一個家族,你的生意,薛家的名譽,我們是不是得好好防備著?”
薑融點點頭:“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蔣月盈之前跟我們都沒有打過交道,今天突然來這樣一出莫名其妙的,可能真的是蔣家內部有什麼風向也不一定。
雖然,我並不覺得蔣家會愚蠢到讓一個驕橫淺薄的女兒來釋放什麼信號,但是,我們自己得有備無患。蔣家一定是不安分的,難保確實在謀劃著什麼。我想,我不僅得防備著,還要主動出擊才行。”
衛窈打了個機靈,又有些蠢蠢欲動:“主動出擊,那可得先全盤計劃好,一出手就要給人家來個大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告訴我!”
“好,我先計劃計劃,一出手確實要有收獲才行。不過,我看你怎麼比我還興奮?”
“我太無聊了,你就給我找些正經事做唄。”
“太無聊就到濟眾院幫忙,你以為這些爾虞我詐是好玩的?”
“我知道不好玩,但是你置身其中,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再說,我跟太子那事,我想處理好,自己也得殫精竭慮呢,你可得好好教教我。不行了,我得回去先好好看幾天兵法才行。
我覺得你剛才揪著蔣月盈的話頭,把蔣家跟薛家說成有很多聯係,真是太妙了。蔣月盈嚇得差點屁滾尿流。我敢篤定,她以後見了你我,屁都不敢放一個。”
“你也不差啊,不是很快就順著我的話頭接下去了,蔣月盈臉都被你嚇白了。”
“嘿嘿,那還是因為你頭帶的好。蔣月盈這個蠢貨,迫不及待自露馬腳,倒給了我們可乘之機,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她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悔得腸子都青了?”
“她悔不悔都是小事,隻要京城中傳出一點蔣家以前跟薛家關係匪淺的傳聞,就能讓蔣家自亂陣腳。”
衛窈捂嘴笑:“也是,蔣家這麼些年,一邊各種撇清關係,一邊心安理得地利用薛家以前的資源坐上頭把交椅,這副小人嘴臉,陛下怎麼就能看得下去。看看陛下聽到這樣的傳言,還會對蔣家這麼恩寵嗎。”
薑融冷笑道:“恩寵,隻怕也是為了權衡,並不是非他不可。”
“說得對,隻是蔣家現在有點利用價值,陛下才會扶持他們家,要是哪裡做得不能讓陛下滿意了,陛下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他們家灰飛煙滅。”
薑融幽幽地道:“是啊,就像當年的薛家,興盛之時比蔣家如今還要輝煌,敗落之際,卻如秋風掃落葉,頃刻之間。”
“阿樂,你彆傷心了,帝王無情,我們也隻能儘力保全自己。好在當今陛下也不是個昏君,至少明麵上不是,他也不能憑空誣人清白,我們找出證據來,一定能為薛家翻案的!”
薑融沉默,帝王想要構陷一個人,一個家族,又何其輕鬆?
莫說臣子了,就連親人,他還不是各種利用。
要是天下臣民都隻能憑著帝王喜好生活,那還真是有夠提心吊膽的。
薑融歎了口氣,他們做人臣子的,隻能先做好自己。想著讓帝王反省自己的,被那些滿口倫理綱常的聽到了還不得罵自己大逆不道。
要是真想讓陛下認清自己親小人遠賢臣的事實,還得找合適的契機。
兩人來到半山腰,往下看去,已經能看到山下正在建的一座三進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