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憬華這般高調行事,整個茶樓裡的人便都向他投來目光,這樣一來,自然而然,他們會注意到被央憬華拽著的風月久,這一幕,看起來真像是無良公子哥強行帶走良家女子。
被目光注視,言語議論,風月久竟覺得有一絲不好意思,她湊近央憬華,滿臉寫著不樂意,說道“你身為王爺公然無視法紀,強迫無辜女子,你要是敢帶我回宮,我就敢在皇上麵前告你一狀。”
風月久說罷,央憬華驀地轉過身來,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羈模樣,輕鬆的笑容,仿佛說著他無所畏懼。
“你可是有嫌疑的宮女,本王好歹是個皇子,在皇帝陛下麵前告我一狀,你覺得他老人家是會信你這個外人,還是會信我這個親兒子呢?”
央憬華果然前後左右都占理,且是個巧舌如簧,能言善辯的男子,風月久才認自己遇上了勁敵,打不過還辯不過。
“行,你是王爺你了不起,皇帝是你爹你了不起。”
風月久狠狠地抱怨一番,更將皇宮內院中無辜的皇帝陛下也摻和進來,表達自己對央憬華不滿的同時,風月久不禁想起央君臨,他與央憬華雖是兄弟,可卻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風月久陷入對央君臨的思念,漫長而無止,正當她出神入思之際,央憬華從掌櫃的手中拿回行李,一把便拉著風月久往茶樓外去,風月久也刹那從深憶中脫身。
“你……”
“本王這就帶你回宮,直接見我父皇讓他下旨把你賜給我如何,還是,先知會皇祖母一聲呢?”
央憬華自說自話著,竟還帶著期待憧憬的笑容,風月久對此,她隻能漠然一臉,心中暗怨,這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風月久自知強硬敵不過央憬華,即是如此,那便試用軟招。
“安和王殿下您真愛開玩笑,不過玩笑也開過了,您就饒了我吧。”
風月久此話驀地變了口氣,連原本憤怒的表情都斂去不見,央憬華驚訝一回頭,對風月久這副溫順麵孔,他亦是愛不釋手。
央憬華凝望眼前的風月久,可暴力可凶殘,可與他匹敵,但又懂得軟硬兼施,更叫他佩服的,那還得是她得知自己安和王身份,不僅不懼還如此淡定與自己相對。
“饒了你,那不行,方才在比武招親擂台上可是有這麼多人證明我打敗你,本王可不能違背承諾,你,本王娶定了!”
央憬華拽著風月久站立茶樓外,小二從後巷牽出央憬華的寶駒,央憬華隨手又是一錠銀子。
“謝謝爺!”
風月久一臉的萬般無奈,從遇見到此刻,怕是還不到一個時辰,央憬華是有義之士,是跟屁蟲,是輕浮男子,是無恥之徒,是揮霍成性的王爺,他的隨時隨刻切換,叫風月久崩潰,最可怕的是,他的目的,回宮也就算了,他還要娶自己,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無稽之談。
“安和王殿下,您真的要帶我回宮求賜婚啊?”風月久凝眉一問。
“那是自然,你好歹也是宮中女子,得了父皇允許本王才好將你帶走。”
央憬華果然是不知者說得輕鬆,皇帝陛下能允許央憬華將自己帶走,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果央憬華帶著自己去見皇帝,那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解釋不清,擺脫不去,這小命都不知能否保住了。
“安和王殿下,我卑賤奴婢,如何能配得上您尊貴身份,您還是彆鬨了,回宮,您自己回去,我還要采買所需,沒時間跟你開玩笑了。”
風月久邊說邊嘗試掙脫央憬華,沒能掙脫,反倒惹起他一副嚴肅表情,說道“本王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麼,再者說,本王在祁城的妻妾,有各種低微身份的女子,說了本王從沒有門第之見,你隻管放一萬顆心。”
風月久還能說些什麼反駁央憬華,她當真是上輩子造孽才遇上這樣一個讓她無言以對的男人。她不過想逃離一個皇宮,為何如此之難,逃不成也就罷,還要招惹這麼一樹爛桃花。
“什麼都彆說了,上馬。”
風月久朝身旁一看,央憬華的寶駒在旁,她又一盯自己被央憬華緊緊纏抓的手腕,為今之計,她或許隻有這最後一個機會可以拚一把了。
“騎馬好呀,不過安和王殿下您抓著我,我不方便上馬。”
風月久話音剛落,央憬華居然即刻鬆開了她的手,風月久偷瞄一眼他的笑容,心中縱然有所疑憂,卻還是上了這匹賊馬。
風月久拽拉韁繩一刻不猶豫,狠一踢馬肚子便想撂下央憬華逃跑,一次嘗試,她終於明白了央憬華為何那般放無所畏懼地任她上馬,她身下的馬,隻受痛一鳴叫,卻是一動不動。
風月久乍愣心死,央憬華緊接著跳上馬背,極自然地將風月久環在懷間,更對著她的耳後,笑語輕言道“真是不好意思,這匹馬遲鈍,除了本王,誰都驅不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