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愛卿他自己一個人,倒是拿了朕的腰牌。
這些天他去了六部,去了太常寺,去了五軍都督府,去了京營,還去了兵仗局,滿京城溜達。
就是沒有主動來求見朕,他是非皇命就沒再來過紫禁城。
朕的紫禁城是洪水猛獸嗎?
朕平易近人,和藹可親,還有錯了?
臨走的時候,孫愛卿就給朕寫了一封奏疏,就毅然決然地走了。
陛辭,他懂嗎?
你們應該都懂的道理吧?
看來他不懂。
你們聽聽,大明不僅有奇葩的天子,也少不了奇葩的臣子?
這還有把聖寵,聖眷往外推的臣子。
有句名言說得好。
真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那啥,怎麼說來著?
哦,對了,永遠有恃無恐,就是有恃無恐。
要是換成你們,是不是願意常伴朕之左右,時時聆聽朕的教誨?”
“皇爺,陛下聖明。
奴婢們的心思。
臣等的心思,陛下一目了然。”
“唉,朕這一天說了幾個唉了,有不少是為了孫愛卿。
當然你們能知朕心,朕心也是甚慰啊。”
崇禎在這裡說得情深意長,情意綿綿。
下麵的太監和帝黨近臣們,那可是聽得酸水直冒,牙根直打顫。
不帶這樣玩的,陛下。
正主估計這會子,已經在山西。
正帶著五百個鳥槍手和五十萬兩白銀,爬山越嶺渡黃河呢。
您在這裡拋媚眼,搞煽情,他也看不著啊。
您還是彆做了,演技造作不說,咱看著更難受。
“這裡,朕還是要表揚一下崔呈秀崔愛卿的。”崇禎話鋒一轉,拐到了崔呈秀的身上。
“朕想到了邊鎮的逃兵,會和陝西內地的流寇亂民合流,讓朝廷剿賊更困難。
崔愛卿又找出了另一個流寇骨乾,可能的來源。
那就是陝西各地的驛站,那些精於騎術的驛卒們。
現在的驛卒們,日子也不好過。
驛站經營困難,弊端重重,各地官員家眷拿著堪合,吃拿卡要,自己家占便宜不夠,還要喊著七大姑八大姨一起來。
弄得驛站叫苦不迭。
這一點,朕也是有所耳聞的。
南方有一個旅行家叫徐宏祖的,就借他家親戚家的堪合。
滿世界亂逛,走哪都是公款吃喝,吃住都在驛站。
合著朕就是,全天下最大的冤大頭。
你們不必驚詫莫名,朕怎麼會知道,南方有一個叫徐宏祖的旅行家。
這個徐宏祖,朕對他的行為是肯定的。
大明就缺少這樣具有開拓冒險精神的人。
朕規劃的新政,不能少了這樣的人存在。
那個誰,田爾耕。
你記一下,抽空派人去南方尋找一下這個徐宏祖。
哦,對了,要是不好找的話。
他另一個名字叫徐霞客,朝霞的霞,客人的客。
這個名字應該名氣大點。
找到他,告訴他。
就說是朕說的,親戚家的堪合不要用了,來京城吧。
朕給他一個特殊的皇家通行證,全世界他都可以免費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