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剛才還氣勢如虹的正紅旗一千多兵馬。
轉眼就老母雞變鴨,變成軟蛋,灰溜溜撤退了。
多鐸的身邊,本來是千人中央,千紅之中一點白,騷氣霸道得很。
短短的幾個呼吸的功夫,就隻有他鑲白旗的幾個巴牙喇侍衛,陪伴著他。
這時候身邊的準塔,好心提醒道。
“貝勒爺,他們正紅旗的人,都撤退了。
咱們也撤退吧。
不然白杆兵圍上來,咱們就是騎馬也跑不了啊。”
多鐸猛地回頭,瞪著準塔,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他算是找到了,可以宣泄自己憤懣情緒的對象。
“準塔,你這個混蛋,阿哈。
不,撤退?
撤什麼退?
不不,為什麼?
這群正紅旗的混蛋,敢抗命?
是誰讓他們這麼做的?”
多鐸一揮馬鞭,不顧侍衛的勸阻。
快馬追上已經,往北跑出去老遠的牛錄額真。
“徹裡布,你在乾什麼?
還要不要你的腦袋。
你是在戰場抗命嗎?
沒有我的命令,你為什麼敢私自撤軍?”
牛錄額真徹裡布,不敢太靠近多鐸,還招呼身邊的八旗兵,把自己和多鐸儘可能隔開,不讓多鐸再靠近。
徹裡布一邊騎馬繼續奔跑,一邊頭也不回地回答道。
“和碩貝勒,您就彆問了。
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這場仗隻能打到這裡了。
貝勒爺,奴才先走一步。
咱們好聚好散,奴才要找大貝勒複命了。”
徹裡布說完話,趕緊揮動馬鞭,招呼手下正紅旗人馬,加速撤離。
徹裡布知道自己一旦被多鐸攆上,那個女真少年貴胄,敢活劈了自己。
果然身後的多鐸,被徹裡布狗屁不通的一句“好聚好散”,給徹底激怒了。
他揮舞著鋼刀,胡亂劈著空氣,一邊縱馬追擊,一邊發狂大喊。
“徹裡布,你給老子站住。
老子要是抓住你,要把你碎屍萬段才能解恨。
準塔,還等什麼?
跟著我追上徹裡布。
我要殺了這個阿其那,塞思黑,重新奪回軍隊的指揮權。”
準塔正在一臉為難的時候。
正在指揮蒙古盟軍,做好策應的多爾袞正巧趕來,順理成章接過了這個爛攤子。
斜刺裡,多爾袞眼疾手快,俯身抓住了多鐸騎著的紅鬃馬的馬韁繩,讓多鐸停了下來。
“多鐸,聽哥的話,咱們走吧。
這場仗就隻能,打到這裡了。
你還沒有看出來嗎?
在這支正紅旗的隊伍裡,你並不當家。
也不用咒罵徹裡布了,沒用還有損自己的身份。
他也隻是奉命行事。
跟我回去吧,回盛京,回到咱們自己的鑲白旗裡。”
多鐸再脾氣大,狂妄,也是聽哥哥多爾袞話的。
他不傻,自然明白了現在的情形。
隻是他有點不甘心,連和白杆兵近戰的機會都沒撈著。
就來回射了兩輪箭,這就撤退了?
可是不甘心又如何?
這裡不是他的鑲白旗,他不能太任性。
多鐸不甘心地問道。
“哥,咱們八旗兵不能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