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楊嗣昌卻是微微一笑,搖著頭說道。
“彥演啊,你這想法可有些落伍啦!
如今時過境遷,宮廷禦用早已不再是什麼稀罕事兒了。
現如今,那可是皇家公司專門用來招攬生意的招牌口號呢!
隻要能夠換回白花花的銀子,彆說是這些瓷器了,就算是皇宮裡的東西,除了皇帝陛下的龍袍以及那些象征著尊貴身份的特殊器物不可隨意仿造之外,其他的物件,哪怕是淨房裡的馬桶蓋子,都有大把的人爭著搶著要購買呢!
特彆是那些來自海外的紅毛鬼子……哦,不對,如今聖上有旨,不許再這般稱呼他們了。
凡是海外前來咱們這兒做買賣的,那可都是財神爺一般的存在。
所以啊,現在都得按照歐羅巴、荷蘭、葡萄牙、西班牙這樣的名稱來稱呼他們嘍。
若是你們不知道哪個國家在哪裡,可以去外麵書店去買。現在海外奇聞的書很暢銷。”
就在這個時候,那位當值太監展現出了他機靈的一麵,迅速地湊上前去,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諸位大人有所不知啊!據司禮監掌管織造瓷器的大太監王公公所言,這區區二十四隻盤子可絕非等閒之物。
它們皆是經過層層篩選、優中選優才得以留存下來的精品。
哪怕隻有那麼一丁點兒的瑕疵,都要毫不猶豫地將其毀掉,並重新燒窯燒製。
如此這般,來來回回燒窯的次數多達上百次之巨!
光是這工價銀子一項,就足足耗費了十二萬枚銀元!
不過嘛,這筆開銷也算是物超所值啦。
與這批貨同一批次但品質稍遜一籌的瓷器,總共還有六套之多。
其中有兩套被揚州的鹽商給搶購一空;另外兩套則落入了山西的晉商囊中;剩下的兩套,則分彆被來自廣州的商人以及遠道而來的荷蘭外商收入麾下。
僅僅是這六套瓷盤成功售出之後,無論是內廷還是咱們皇家公司,從京城一直到地方的那些能工巧匠們,個個都從中獲得了頗為豐厚的利潤回報!
如今不講究上貢這一套,就算是都為了皇爺效力,內廷、皇家公司還是各地的造辦處、分公司,那也是要親兄弟明算賬的。
誰也不能白白勞動沒有報酬不是?
皇爺那句話說得好,天下間最貴的東西就是免費的東西。這瓷器雖好,你若是這次不給錢,下次就再也見不到比這更好的瓷器了。”
聽到這裡,孫傳庭沒有關心太監最後幾句話,而是對瓷器的價格起了很大的反應。
他不禁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之色,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道:“竟然高達七十二萬枚銀元?就這區區一百多個瓷盤子,真的值這麼多的銀錢嗎?”
楊嗣昌緩緩地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
“白穀兄,你有所不知啊!這可不是僅僅七十二萬枚銀元那麼價格低廉呢。
方才那位當值的公公已然講得明明白白,一套共計二十四個瓷盤的工價銀錢便要高達十二萬枚銀元呐,然而需要注意的是,此乃僅僅隻是成本價格罷了。
至於最終實際成交的價錢嘛,卻是隻字未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