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氛圍更加沉重起來。
前來觀禮?
哪有這麼簡單的事,觀禮怕隻是一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恐怕是為了“東禪寺”造勢,從而吸引信徒。
雖然說南詔是個小國,在大唐百姓的眼中,那就是蠻荒不曾開化的地方。
但是……
那樣一個“蠻荒不開化”的地方,都被千裡之外的一座寺廟所吸引,奔波千裡隻是為了見東禪寺正式建築完工的那一刻。
這豈不是證明了,這個教派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他們能清楚,這定然是那位玄奘法師開口邀請過來的,可是那些普通的百姓們,哪分得清楚這一點。
了平子直接站起來,看向大殿外“她們會從哪個方向過來。”
“西方。”道人的回答很是簡單。
了平子朝自己師兄作揖“我這就出發,請那位王女入住我道觀。”
了一子點點頭,隨手一擺“無量天尊,就辛苦師弟了。”
了平子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徑直往山下走去。
三天之後。
壽春城北門外,兩撥人馬僵持站在大門兩側。
一支全是男性,留著光頭,腦袋頂上印著個數不一的戒疤;另外一支有男有女,全都是一身藏青色長袍,氣度不凡。
這兩波人馬,自然是四頂山上的道士們,還有東禪寺的和尚。
玄奘法師似笑非笑的看著了平子“了平真人,不知道你們過來作甚?”
了平子結了個子午印,作揖後,笑著說道“自然是迎接貴客的。”
玄奘法師微微眯起眼,斂收起笑容“貴客?不在貴廟宇山下迎去,反倒是來城中……”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了平子笑眯眯的打斷“自然是從南詔來的貴客。”
玄奘法師瞳仁猛地一縮,看著了平子,有些說不出話來。
南詔是他請來的客人。
這些牛鼻子老道是想要截胡?
聽聞那位南詔國的王女,對道教比對佛教有更大的興趣,這些牛鼻子老道是想要抓住這一點?
玄奘法師剛準備說一些什麼……
一旁修建好的寬闊大道上,一群風塵仆仆的人,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他們雖然穿著圓領袍,但臉上的五官,很是能明顯的看出來一些異域風情。
是南詔國的人。
玄奘法師一抖禪杖,抬腳朝著那群人走過去。
了平子也是一抖拂塵,蹙步走在玄奘法師身側。
南詔國的隊列,見到他們兩個,不由得停住腳步。
涇渭分明,對玄奘法師和了平子,他們露出了不同的態度。
他們恭恭敬敬的朝著玄奘法師作揖,隻是不那麼的熟練,做起來的姿態有些讓人彆扭。
對了平子,隻是冷漠的點了點頭。
馬車也停了下來。
一節白嫩如新藕的手臂車廂裡探出來,撩開門簾。
露出一張白嫩、冷豔的臉來。
車廂裡的姑娘,並不是唐人的打扮,而是穿著深紫色苗疆的衣物,身上、頭上掛著厚重的銀飾,卻一點都不讓她的動作顯得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