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一個是“經濟市場”,一個是“農耕土地”。
林深繼續說下去。
“而企業家會怎麼做?”
“他會按照每位員工的勞動,給予他們相應的勞動報酬,剩下的銀子,一部分用來發展工坊,做完這些之後,他會從中拿取自己相應的一部分勞動報酬,再有剩下的,就拿出來用來回報社會……”
鄭麗琬沉默下去,眼珠子都不再轉動,陷入一種深層度的思考當中。
林深眯著眼,臉上看不出半點笑意。
語氣更加沉重起來。
“所謂的資本家,就是想讓員工用三千兩銀子的心,做兩千兩銀子的活,但最後隻給員工三百文錢的工資,讓他享受十文錢的待遇……”
“等員工接受這一點,並任勞任怨之後,他會更想法設法的進一步壓榨你。”
“而企業家……”
“會讓你做三百文錢的工作,給你三百文錢的工資。”
“當覺得你做的不錯的時候,有進步空間,就會提拔你,讓你做三兩銀子的工作,拿三兩銀子的工資,並且不介意再掏銀子出來培養你,希望你能當一個能拿三十兩工資,乾三十兩工資活的人。”
這就是企業家和資本家的區彆。
一個是共同進步、共同發展、共同富裕。
另外一個則是,想著如何去壓榨彆人,通過各種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手段,剝削彆人的勞動成果,來充盈自己的褲腰帶。
“你想當一個企業家,還是想當一個資本家?”林深眯著眼,笑著看鄭麗琬。
鄭麗琬張了張嘴。
如果不去考慮“道德”這種東西,誰不想去當一個資本家?
可這種話鄭麗琬說不出來。
雖然她沒有被“資本家”剝削過。
但是作為一名“女性”,在這個時代,可不就是一種被潛在“剝削”的階層,《論語》中有雲“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她自己都不願意成為被“剝削”的人,反過頭來去“剝削”彆人。
要是林深沒點破這點。
她或許就渾渾噩噩的坐下去了。
但是被林深赤裸裸的點破這一點之後……
她才發現,自己的之前的那些想法,是有多麼的像一頭“嗜血野蠻的凶獸”,吃彆人的血肉,那不就是成了林深最厭惡的那種人?
鄭麗琬不想自己成為被林深厭惡的人。
林深歎了口氣,眼中神色有些茫然。
“我曾有一位兄長,和我這麼說過。”
“這人生在世,無非就是三種追求,一者為權,二者為財。”
“有這兩種東西,基本你在這個世界上,可以說是想要什麼就可以擁有什麼。”
鄭麗琬茫然看著林深“那第三種呢?”
林深大笑起來“第三種?第三種就是追求自我的精神境界。”
“我林深是一個俗人。”
“但我不想俗到臭在淤泥裡,人嘛,總該是要有一些不切實際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