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就看到自己同行好友的一張極其嚴肅的臉,自己“慎言”兩字的口型。
有些話能在他們兩個人私底下的時候說說,但現在他們是在茶樓裡,是在公共場合,這些話還是不能說的。
那名高麗人一本正經:“沒錯,我們就是要向偉大的大唐學習,成為這樣一個偉大的國家。”
等到晚上。
房玄齡送走兩個拜訪他的高句麗人,眉頭緊緊皺起。
正如同那兩名高麗人白天打算的那樣,他們向房玄齡提出了請求。希望長安太學以及明德太學,每年能夠給高句麗一批名額。
讓高句麗的讀書人也能夠在這兩所太學裡學習。
這並不是一個很能拒絕的提議。
大唐從來都不是敝帚自珍,在林深沒有出現之前,大唐國子監每年都要接待不少從異邦來的讀書人。
高句麗有這樣的請求是一件很理所當然的事。
但房玄齡不想答應下來。
他雖然不太懂物理、化學,但也清楚這些學問是強國之根本。
高句麗若是掌握了這些學問,那說不定哪天就會成為禍害。
但是不答應下來……該用什麼樣的理由去拒絕?
房玄齡重重歎了口氣,換了一身便服,就開車往林深家而去。
這種對他來說也是頭一遭的事,他拿不定主意,所以他打算去請教一下楚王。
以那位殿下的性子,這種事應該早早就是有所打算。
等他開車到林深家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林深看著房玄齡也是沒想到,這個時間點他竟然會來。
他還以為又是李世民過來蹭吃蹭喝什麼的。
“你怎麼過來了?”到了冬天,林深就很少在院子裡接待客人,書房被小太陽烤得暖烘烘的。
這裡顯然是要比院子裡舒服的多。
房玄齡搖了搖頭,麵帶愁色:“今天有兩個高麗人過來拜訪我了。”
“他們跟我說了兩件事兒。”
“第一件事兒是他們希望高句麗的蹴鞠球隊能夠和大唐的長安錦繡隊踢上一場比賽。”
“一來彰顯兩國的友誼,二來也是他們國內想要舉辦自己的蹴鞠聯賽,提前做個宣傳。”
林深漫不經心的點點頭,翻開了武珝最近寄來的信件。
上麵並沒有提及舉辦蹴鞠聯賽的事,這是高句麗繞過了武珝,想要自己來辦?
他隨手記下來。
房玄齡看著林深把這事記錄下來,然後才繼續開口道:“至於第二件事,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想要向您請教一下。”
說著,他深吸了一口氣。
“高句麗想向我們大唐,討要一些明德太學、長安太學的名額,這事兒我們該怎麼拒絕?”
林深嗤笑一聲:“他們想的倒是挺美的。”
“空口白牙就想討要。”
“這事可不能開這個口,明德太學、長安太學的名額,我們自己都不夠用。”
“今個高句麗來討一些,我們給了。”
“明個吐蕃來討一些,我們能拒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