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兒郎弓著腰,維持著作揖的姿勢。
沉默了許久之後,蕭瑀有些無力地重新坐回去,歎了口氣“我蕭家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不爭氣的玩意。”
蕭家兒郎被罵,不僅沒有羞惱,麵色上反而一喜。
按照慣例,長輩這麼罵了之後,都會替自己的晚輩開脫。
不過
蕭瑀的這一聲歎息並非是無奈,而是失望、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絕望“你不用準備什麼補考了。”
蕭家兒郎麵上的喜色又重了幾分。隻是蕭瑀接下來的話,讓他的臉色鬥轉直下,變得一片蒼白。
“回去吧,從今日起,你就被明德太學除名了,你這種人不配稱為明德太學的學生。”
蕭家兒郎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向蕭瑀,眼神裡充滿了驚恐、慌張等神色,他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叔父能對自己的侄兒說出來的話。
“叔父這是何意?”蕭家兒郎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期期艾艾地問道。
蕭瑀冷笑一聲“何意?就憑你剛才的那一番話,我判你不適合在明德太學研讀,叛你這個敗類,不配當明德太學的學生,有什麼問題嗎?”
蕭家兒郎臉上微微漲紅。
蕭瑀一直都是他不學無術的底氣,就是因為自己的這位叔父是明德太學的太學令,他才報考了這裡,才一直放縱著自己。
“叔父,您是太學令,這明德太學都是您的一言堂。”蕭家兒郎語重心長,“您替侄兒行個方便,也是挽回我蕭家的麵子”
蕭瑀打斷了他“你?你能代表我蕭家的麵子了?”
“我今天要是縱容了你,才是丟了我蕭家的麵子。”
說著,蕭瑀被氣地狠狠喘了口氣,緩了好一會,才接著說了下去“還有明德太學是我的一言堂,你哪來的荒謬想法。”
“胡鬨!”
“蒙學讀的論語都進了狗肚子嗎?”
“給我滾回去,好好閉門反省去。”
蕭家兒郎僵硬地點點頭,應了下來,對自己家族中,地位最高的這位叔父,他是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心思。
等這人出去,蕭瑀癱在座椅上,皺著眉頭,心裡乏力。
他之所以沒應下來,一來的確是他接受不了這種事,其次也是因為,蕭瑀很清楚,他雖然是太學令,林深隻是榮譽太學令。但毫無疑問,絕對是林深的話語權要重於他的話語權。
他今個要是敢給自己的子侄開個後門。
第二天,林深就敢單槍匹馬地過來,把他們叔侄兩串一個糖葫蘆。
那位楚王殿下眼裡可是容不得這種大的沙粒。
這條命令下達得很快,蕭瑀一副生怕自己會後悔得模樣,沒要一個小時,布告就貼了出去。
沸沸揚揚地傳播著,很快就不是太學的學生們,也都知道了這件事。
“你們說那兩所太學裡怎麼會有連畢業都畢業不了的學生?”一個人聽著新傳來的消息,整個人眉頭鎖在一起,布滿整個臉上的神色是不可思議。
要是畢業很難也就算了,可兩所太學加在一起隻有十三個人沒畢業,那就絕對不是畢業試卷難度的問題。
就是這十三個人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