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日根向北境偏東跑,聯合其他各族妄想一同進攻大周,自知道這消息,李仁便斷了他的銀錢供應。
李仁原是要北邊亂起來方便自己回京,既已達成目的,便不需北部繼續亂下去。
便烏日根猛虎歸山,自不會再聽他指揮。
李仁寫了最後一封信,遠赴貢山也是他必要做的一件事。
他要追擊烏日根,親手斬了對方。
兩人早有合作約定,烏日根不講信譽,貪念既起,毀掉與李仁之約。
他們本來相約,烏日根在貢山邊境起兵,等待李仁命令,讓他打或停。
助李仁繼位,冊封烏日根為西北王,並助他劃定地盤建立自己國家。
之後可以慢慢向東進發,將邊境諸多部落全部並入他烏日根部內,或成立聯盟,諸此種種,都好商量。
誰知烏日根擅戰,卻目光短淺,一回到貢山邊境便如脫韁的野馬。
李仁這次去貢山,存了複仇的心思。
他吃這麼大個暗虧,絕不會罷休。
更重要的烏日根手裡握有他寫過去的書信,這是李仁當前致命把柄。
若送入皇宮,彆說奪下皇位,恐怕他將粉身碎骨、眾叛親離。
李仁一路趕到貢山,披著一身風塵見到前來迎接的玉郎和圖雅。
戈壁灘的風吹散了圖雅的性彆,她徹底不戴麵具,雌雄莫辨。
臉上因風吹日曬,變得黢黑粗糙,一雙眼睛射出的光芒冷冽堅硬得和戈壁灘的石頭一樣。
直見李仁走近,她翻身下馬,眼睛彎彎露出溫和笑意。
玉郎高大身軀像塊經曆千年風霜的岩石,兩人都蒙了麵,風在曠野穿梭呼嘯,沙礫打在臉上竟有點疼痛。
三人回了營地,進入帳篷才取下蒙麵巾,互相見禮。
圖雅雖黑瘦,精神卻飽滿如初升的太陽。
她沒有在王府時的頹喪,就如鷹隼回到天空,花兒紮根沃野。
李仁心中也隻得感慨,放她離開是對的。
幾人在沙盤前,玉郎簡單將戰況講了一遍。
短短不到一年時間,烏日根已糾集約幾萬餘隊伍。
但這些人是烏合之眾各有首領,隻是願意與他配合進攻。
玉郎與圖雅各領五千軍隊,小股縱深作戰。
人數不占優勢,多數隻能以智計取勝。
好在這兩人都是不吃虧的主兒,又都狡黠狠毒,對烏日根的人遇到便毫不留情剿殺殆儘。
又都狡詐多計,並沒吃什麼大虧,卻也打得艱難。
李仁聽罷,坐下道,“我有個想法,這裡暫時由我與金大人暫時領兵對戰,圖雅去周圍招兵買馬。”
“我們得提前準備糧草,到冬天,糧食短缺之時便是咱們徹底打擊烏日根的時機。”
玉郎眼睛一亮,這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現在正是春天,水草豐美,烏日根過得太自在,待冬天到來,在艱苦的環境裡,雙方都不好過,但烏日根更難。
他的營地更向北,而且,他沒錢。
李仁慢悠悠道,“圖雅招兵時再采購加厚的營帳,咱們這次慢慢搓磨烏日根,圍起他來打,餓也要餓死他。”
這辦法雖笨卻保險。
隻要人多糧足,將他圍在邊境外,就能甕中捉鱉。
李仁出發前,再次給烏日根去了信兒。
向他發出最後的警告,現在歸降,尚能活命,再拖下去,他就要下死手。
烏日根上次被李仁捉到手,折磨得二百多斤的壯漢瘦成竹竿,一副硬骨頭硬是逼得向李仁下跪行禮。
這是烏日根不能提及的恥辱,他怎麼肯再次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