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任的職位,完成過的任務,成績怎樣。都會進行記錄。
今後在進行人才提拔時,他至少有判斷依據。而不是僅憑印象來,那樣對於很少見到周宇的人才是不公平的。
周宇雖然勸說方佳麗去曲陽城裡住,城裡的條件更好。
但她寧願待在路邊井裡,哪怕每天隻是給周宇做些簡單的飯菜,兩人說話的機會也不是很多,說的也是飯菜味道之類簡單的事。
她覺得路邊井營地裡的新鮮事肯定要比城裡多,她在九陽城住了十幾年,就算住到曲陽城裡,就能有什麼區彆?
相反這個營地裡,她就算聽到護教者們向自己的夫君敬禮大聲呼喊“教主”,都覺得新鮮。
更何況她能陪在他身邊,看他每天忙忙碌碌的,給他沏杯茶,道聲夫君辛苦也覺得安心。
除夕夜,延壽教繼教主大婚的飲宴之外,又安排了次集體飲宴。
過年難免會思念家人,但入口的熱食和熱鬨的氣氛,讓大家放下了那些愁緒,看著特意搭起來的舞台上表演的說書、雜耍、戲曲,還有舞蹈,過了一個熱鬨的年。
劉娟娟被周宇安排做文娛司的乾事後,原本毫無頭緒不知如何下手,但做著做著卻越來越有乾勁。
過去隻是為了展示舞女之美給那些花了錢的男客們看,現在編舞卻是給鄉村的農人們看。劉娟娟並沒有覺得自己做的事變“低賤”了,反而有種掙脫了某種束縛的自由趣味。
她編了出活潑而熱鬨的舞,一開始以自己為標杆編的難了些,後來一步步簡化,這才讓延壽教女營裡的人能一起跳。
大家跳得不算整齊卻足夠熱鬨,就算有人覺得害羞臉蛋紅撲撲的,也在善意的歡呼聲和掌聲中越放越開。
劉娟娟帶隊在除夕夜一晚跑了曲陽縣的幾個村,在每個村都獲得了熱情的歡迎和喝彩。
說書、雜耍、戲曲雖然也好看精彩,但怎麼都比不上延壽教自己人跳的舞。
就連打鼓的,彈琴的都跟著賣力,隻希望喝彩聲再高些,再高些。
就連村裡的人都跟著跑出來看延壽教除夕夜的節目,多少年沒這麼熱鬨了。
周宇帶著方佳麗一起出現在曲陽縣的各個駐村點,給大家說話、拜年。
方佳麗一開始擔心自己的鞋子臟了、裙擺臟了,地頭的路不平還要打火把照亮,心裡暗怨自己的夫君怎麼不好好地待在家裡和自己過除夕呢。
可是真的看到許多人的視線投向他們教主身邊的自己,她發現這種體驗是自己的母親、姐姐們一輩子都不會有的。
她讓自己顯得端莊,麵對每一個問候和禮敬都儘量耐心回應。
從這些人的眼神裡,她有些明白了延壽教為何不同。
他們看自己夫妻的眼神不是畏懼的、驚慌的、討好的,而是崇敬的、高興的、溫暖的。
他們沒有把教主的到來當成高高在上者的一次與民同樂的施舍,而是在這個日子可以看到他,一起歡笑的喜悅。
她悄悄對比了一下自家待了十幾年的下人侍女,自己的父親方鬆坡就算心血來潮讓她們一起過來賞戲觀煙火,她們麵上高興實際暗中拘束的模樣……
不一樣,太不一樣了。我的夫君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
方佳麗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麵紗,如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