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宇讓隻剩8百騎的槍盾騎兵們休息,營救他們落馬、受傷但可能還有一口氣的同伴。
自己帶著弓騎兵們吊在胡騎的背後,擠壓胡騎們的馳騁空間,讓他們隻能往西麵跑,讓那邊的胡騎數量越來越多,密度越來越大。
沒有人組織反擊,胡騎們的士氣也很低,他們的頭腦裡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念頭。
此時整個胡騎看似還有8千數量,實際上他們如同一個3天沒有睡的巨人,手腳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樣,醉酒一樣跌跌撞撞。
如果是精銳,此時還有可能在將領的命令下返身作戰。可他們不是,他們隻是腦海中充滿了失敗念頭的半職業士兵,隻有跑得比旁邊的人快,比彆人跑得更遠就安全了的想法。
單於義開始流汗,他發現雖然土樓裡沒有人射擊,但是擁擠的胡騎果然把空隙堵住了,空隙後麵的拒馬放置的足夠寬,看似可以輕鬆通過,可那是對於單人單騎而言。
每個土樓旁都有兩條有10米多的空隙,是很寬。可這就像是漏鬥一樣,漏鬥的口也是很寬的,但出口狹窄。胡騎們進入這條空隙後想要繼續前進,就要麵對後麵立著一些拒馬,原本10米多的空隙變成了3個2米空隙的情況。
當十幾匹胡騎同時湧入的時候,很快就堵住了。通過的速度變得很慢,讓人無比煩躁。
胡騎們更沒有謙讓、排隊的說法,各個爭先,一時間馬嘶人吼,胡人的粗話都喧囂起來,讓他們甚至忘了這是在土樓的下麵。
土樓的安靜讓他們以為懦弱的興漢人不敢招惹他們,想著送他們離開就行,因此他們漸漸褪去了警惕。
雖然慢,但還是在通過,因此不少胡騎為了爭搶位置,驅動自己的戰馬緊緊接在後麵,想要最先離開。
麵對後麵不斷壓來的延壽教弓騎兵的壓力,以及遠處步兵正在接近的焦躁。一些搶不到先離開位置的胡騎,終於丟掉了最後的一點紀律。
他們離開了自己的陣列,開始朝其他更遠處的土樓奔去,尋找離開的空隙。
很快就有人有樣學樣,跟著衝到更遠的土樓那裡,想要撤離。
頓時,無人機視角裡,原本龐大的胡騎軍團,此時不斷有黑壓壓的騎兵“逃離”這個群體,仿佛分崩離析的一般。
他們倒不是真的要逃,他們覺得自己隻要離開這條被土樓加拒馬隔絕的“牆”到對麵去,就安全了,大家還是一體的戰友。
他們不是逃,隻是不想待在最後麵殿後,等著敵人衝上來罷了。
雖然場麵不好看,但他們撤離的速度的確加快了。
但是,周宇可能讓他們這麼輕易地撤離嗎?
隻見延壽教的弓騎兵忽然從兩麵打開,露出了他們一直默默遮蓋住的一支部隊。
80名衝陣騎兵!
他們在民兵軍的大營裡休息了這麼久,等到胡騎開始撤離之後,他們也衝出了大營,跟在延壽教的弓騎兵身後,向胡騎不斷接近著。
胡騎被土樓加拒馬截停了下來之後,他們終於追了上來,來到了胡騎的背後。
他們沒有停下,隻是不停地向前奔跑。
他們列成了一條線,80人向8000胡騎衝去,毫無畏懼!
這樣英勇的景象,讓弓騎兵們熱血沸騰,發出了震天的吼聲為他們助威。
胡騎們也看到了這個景象,毫不猶豫地朝他們放箭。
但單於義帶來的胡騎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怪物,不代表被衝過一次的圖穀昊的胡騎不知道。
他們直接扭頭就跑,對於這種在幾千支箭矢齊射中都能毫發無傷,一騎不死的超重甲騎兵,他們看都懶得多看幾眼。
逃命吧,打不贏了!
可是衝陣騎兵無畏的衝鋒和弓騎兵們震天的助威聲就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忽然之間,土樓三樓四樓的窗戶裡忽然冒出了躲藏多時的人,開始朝堵在空隙的人群傾瀉箭矢。
雖然此時每座土樓隻有一架標槍弩,但此時一架標槍弩射出的三支標槍,可以一次射中三個胡人,就算有射空的標槍,也有其他一穿二的標槍把這個平均值拉回來。
哀嚎聲四起,讓原本擠在那兒等通過的胡騎集體害怕地聳了下肩膀。他們不是不知道這些土樓裡都是躲進去避難的平民,對他們有很大的敵意。
可是他們充滿了僥幸,想著自己先過去了再說,才不管後麵的人呢。畢竟前麵不少胡騎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