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顆固元丹,九十顆白露丹,六十顆回氣丹……”
朱宏安坐在櫃台後麵打著算盤,計算著今天賣藥收入。
因為他臉色有些不好看,店鋪裡四名夥計都低頭乾活,沒人敢看朱宏安。
“他麼的,越來越少。”朱宏安突然一拍櫃台大罵了一句。
飛馬集就這麼大,散修們又都是窮逼。隨著鹿角散、天癸丹大賣,他們自然會壓縮其他方麵開支。不止是丹藥,彆的生意都難免受到影響。隻是藥鋪受到的影響最大。
朱宏安轉頭看著身邊賠笑的楊安,“你他麼的笑什麼!”
楊安眼睛很小,鼻子塌癟,滿臉的黑斑,身材瘦小,又穿了身黑色道袍,佝僂腰站在那就像頭大老鼠。
被朱宏安劈頭蓋臉的臭罵,楊安還是陪著笑,一臉的謙卑討好,他壓低聲音說道:“掌櫃的,靈石都在高賢那,他的靈石不就是您的錢。”
“哈哈哈……”
這話朱宏安愛聽,他不由心情大好。
原本周燁偷賣鹿角散,對他影響還不怎麼大。周燁背後老師是傳功長老,不好得罪。關鍵是他去找周燁,對方態度很好,隻說試賣幾個月。如果生意好,到時候會和他合作。
當時他還沒多想,等到黃瑛出來買天癸丹,他就知道不對了。調查一番,果然是高賢這個小子在搞鬼!知道這件事後,他不怒反喜。
隻要把高賢握在手裡,那些錢就都是他的。而且,高賢以後隻能為他煉丹。
鹿角散、天癸丹,都會成為他的搖錢樹。至於周燁和黃瑛,沒有高賢提供丹藥,他們算個屁。
朱宏安拍了拍楊安肩膀誇獎道:“多虧了你查清情況。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至於怎麼個不虧待,朱宏安覺得給兩句誇獎,已經很不錯了。
楊安喜滋滋連連點頭:“多謝掌櫃。”
楊安一抬頭就看到朱七娘從後門進來,他臉上笑容頓時多了幾分乾澀。
整天神色冰冷的朱七娘,楊安是打心裡有些害怕。他很清楚,朱七娘就是長生堂頭號打手,性格冷漠,下手狠辣絕情。
更可怕是他從來看不透這女人的想法。
對於這個女人,他一向是敬而遠之。
“老板娘,您回來了。”楊安急忙恭敬招呼,同時也是提醒朱宏安。
朱宏安合上賬本,他轉過身看了眼朱七娘,“人帶回來了”
“嗯。”
朱七娘應道:“在後院。”
“這小子膽小,晾他一會他自己就怕了。”
朱宏安笑嗬嗬說道:“咱們吃飽喝足再去收拾他。”
楊安小聲提醒道:“掌櫃的,彆讓他給跑了。”
“他不敢。”
朱宏安冷笑:“這麼小個飛馬集,他能跑到哪去。他敢亂跑,不用我動手,他師父許明遠就能打死他!”
他從袖子裡拿出塊靈石扔給楊安:“去老李酒鋪買幾個好菜,今天是個好日子,得喝一點……”
等楊安買回來酒菜,天已經徹底黑下來。
楊安坐在下首位置,陪著朱掌櫃夫妻喝酒。他也不怎麼敢吃東西,就殷勤給朱掌櫃倒酒,陪著說笑。
朱七娘吃的很多,卻滴酒不沾。她吃飽後就先走了。
等朱七娘離開,楊安才放鬆下來,他陪著朱宏安喝了幾杯酒,也有點熏熏然,和朱宏安討論起飛花院的美女們。
說起那些**的細腰長腿,朱宏安也興奮起來,“今天讓高賢簽了死契,我就帶你去飛花院快活。雲兒、鳳兒,那功夫可真是了得……”
兩個老男人越說越興奮,已經開始想著一會怎麼去風流快活。
一直喝到半月升空,朱宏安才帶著楊安來到後院廂房。
九月中旬,天氣已經轉冷。
廂房裡原本是放置雜物的,又不向陽,窗紙也都破了,夜風一吹,房間裡更是冰冷。
油燈一點燈光在夜風裡輕輕搖曳,燈光忽明忽暗。坐在桌子裡側的高賢,在明暗燈光下他臉色不陰不陽,平靜中帶著幾分說不出的詭異。
朱宏安有點意外,他印象中高賢一直膽子很小,被嚇唬幾句就不知所措。
這會怎麼如此平靜
他轉又有些不高興,這小子真以為他不敢動手
朱宏安沉著臉走過去猛的一拍桌子,他大喝了一聲:“高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