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有點傻眼。
祝文博說了,可能三五人一起,可能獨留一人,她就是那個倒黴蛋。
即使抓著師弟,但是一進入惑陣,顧嵐就覺得兩手空空,就連拽住自己衣袖的季宴禮的力道也一絲兒都感覺不到了。
這下好了,她單獨一人了。
不知道兩個師弟怎麼樣,他倆能一起最好,不能一起就有點麻煩了。
不過顧嵐也不是很擔心。
玄天劍宗的窺天鏡可以照見大家,若果真有危險會及時救他們的吧。
可惜顧嵐不知道,這劍塚之內很是古怪,窺天鏡能照見其他秘境內眾人情形,但這劍塚內卻隻能看見光點罷了,玄天劍宗並不知道他們誰是誰。
若是遇到危險,光點暗淡則自會相救,不過這麼多年從未有過。
所以敢放心大膽的讓弟子進來。
劍塚雖有惑陣,能蠱惑弟子,卻從未真的傷到弟子,這惑陣也不過是問其本心,探其本性,不無不妥。
顧嵐站定,環顧四周,眼前景色開始扭曲,像是在熱浪中融化的巧克力一般,從一種場景融化為另一種場景。
來了。顧嵐心道。
不知她心中究竟有何執念。
但不管如何,謹記祝文博的話就好,不聽不看不想不問。
顧嵐一邊念念有詞,一邊正準備閉上眼睛,可惜在她即將雙眼合上的時候,迎麵走來的卻是她日思夜想的母親。
就這麼一瞬間,顧嵐就再也沒法合上眼睛了。
她的五感全部打開,完全接受了這一切。
她一邊拄著拐杖,一邊緊緊拉住女兒,念念叨叨,“你說你,跟你說了不要看書看那麼晚,不健康的,你就是不聽,這次嚇死我了,還好還好。”
兩人說著走到顧嵐身邊,視若無睹般又從顧嵐身邊走過去。
顧嵐看著她們。
喊了一聲,“媽!”
沒人回應她,顧嵐也不知道怎麼的,想也不想跟上前去。
走著走著,她的手就扶上來了,鼻端聞到媽媽身上的藥味,苦苦的。
“我說你呢,彆整天不當回事,這麼下去會加速衰老的。”
很熟練的,顧嵐忙道:“知道啦知道啦,你念叨我好幾天了,當心你的腳吧。”
“我這腳還不是因為你?誰知那醫院台階那麼滑,哎呦我這老腰也不行了。”
顧嵐立刻幫她揉揉,“我錯啦錯了,真錯了,再也不敢了。”
“嗬,你啊就是不長記性。小時候,大概你不記事吧,三四歲?我也不大記得了,跟你說不要去玩水,你呢,倒好的很,一有機會就往水邊跑,有一回沒留意,一下子跌在水裡,幸好岸邊有人,不然你呀早淹死了。”
“啊,我還落過水啊?”顧嵐完全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