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教訓的是,徒兒總是讓您失望!但我實不知師父為何會追來這劍塚,抓住弟子不停質問嗬斥,若是弟子果真哪裡做錯了,請師父明示,弟子定然改過自新。”
“你倒是謹遵禮儀,卻半分不吐真言,為師真是錯看你了!”
衍山真人動了真怒,一掌擊出,將靈瑤打飛在地。
靈瑤剛好落在“旭風息”的腳邊,她怨恨地看了一眼“旭風息”,勉強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嘴角血跡也沒擦,仍向著衍山真人畢恭畢敬地站著。
“咳咳師父,弟子……弟子說的是真話,弟子……真……真不知您為何生這樣大的氣,若……若弟子做得不好,還請明示,弟子絕無怨言。”
靈瑤死咬著這句話,就是不肯承認。
衍山真人深吸一口氣,忍不住顫抖著手指,指向靈瑤,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好好,既然你不肯說,我來替你說!你可是與魔族之人有聯係?”
靈瑤聞言微不可見地抖了抖,死死咬住牙關,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不曾。”
相柳不曾露出破綻,他說過沒有破綻的,隻要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
沒有人!
師父在詐我,決不能說,說了就會死!
好不容易走到這裡了,她不要死,她不想死!
季宴禮看了一眼靈瑤,又看了一眼衍山真人,最後低頭看向懷中的顧嵐,低聲道,“衍山真人這是……清理門戶?”
儘管靈瑤百般否認,季宴禮卻相信衍山真人,到了他們這個級彆的修為,看透魔族的把戲要容易的多。
“這是他們天衍宗的事,我隻要師弟能安然無恙,彆的我也不想管。”顧嵐沒什麼情緒,她方才差一點被奪舍,臉上還留下的燒灼的痕跡。
在被奪舍的一刹那,她眼中的迷霧被撥開了。
那日比試的全部記憶蜂擁而至,她找回了那個記憶片段。
很好,她要他們死,本來她應該動手的,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衍山真人既然挑明了,絕無可能放過他們的道理。
“你不承認也不要緊。”衍山真人再度深吸一口氣,“待我一一說來,你就算不承認也無妨。
“你自以為藏得好,卻不知已經暴露了許多。自永樂鎮之後,你行事越發無禮乖張,對待同門殘酷冷漠,同宗門內參賽選拔時,你便下手將同門手腳打斷,另一名弟子重傷。雖你狡辯那是失誤,但為師認為,同門情誼不可傷,應當珍視,我便是這樣教導你們的,你不止一次破壞這種情誼,還屢教不改,這是其一。
“其二,宗門大比期間,玄天劍宗出現魔族痕跡,我隨同前往,發現了你的氣息,你倒說說,為何你的氣息與魔族氣息和諧共處,同時出現?
“其三,你與顧嵐比試時,雖用水幕遮擋,但玄天劍宗掌門萬劍英卻敏銳察覺到了異常,當時他顧念我在場,並未當場發作,事後通知於我,讓我留意,我才細細羅列你的種種異常,懷疑到你身上。
“的確,你沒有失去理智,仍刻苦練習劍法,是個極好的弟子,可你的行為卻越發詭異、乖張、狠厲,宗門大比所有與你對戰的弟子都受了重傷,這樁樁件件你讓為師作何感想?你讓為師有何臉麵對待其他宗門之人,而你對這些事情又該如何辯解?難道還要堅持說你不知情?你是無辜的?”
靈瑤嗬嗬一笑,終於擦了擦嘴角,“師父,弟子對所做之事不會辯解,唯一要辯解的便是比賽之事,若不傾儘全力如何取勝?若不取勝如何討得您的歡心?
“師父啊師父,您看重宗門,視宗門榮譽高於一切,我們雖是您的弟子,但若不能為宗門帶來榮譽,便還不如破布,難入您法眼,宗門內人才濟濟,若不使用非常手段讓您看見,有些資源您會想著給我嗎?
“師父,在您義憤填膺數落我的時候,您難道不覺得自己是有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