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在哪裡?”
老魚看向對麵的氈包,那裡安排了小部落的勇士把守,“還在暈著……”
“去會會他”
唐雲意披上羊皮大衣,內力再深厚的他也受不了北陸的寒冷。他把半張臉埋進了暖融融的羊毛中,從喉嚨裡溢出一口疲憊的氣息。每一次激烈的打鬥之後,他都像被馬車碾碎的骨頭一樣,又疼又累。
那位綁回來的遊匪躺在沒有任何鋪設的草地上,為了防止他逃脫,他們把他的四肢用鐵鏈捆綁起來。他縮在地上,像一隻煮熟蝦。
唐雲意半蹲下去,他突然睜開的雙眼,那雙眼睛好像即便把他的臉抽得血肉模糊,鮮血濺到眼睛裡也不會眨一下,像一隻凶狠的狼崽子。
“老魚,把他的麵具給我摳下來”
對方在麵具之下發出威脅的聲音。哈氣的聲音果真如同一隻小狼崽那樣,眼裡透著凶光。
老魚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用力去摳狼崽的麵具。狼崽想反抗,奈何四肢都被束縛裡,隻要他一發力,體內好像有無數的氣流像薄薄的刀刃一樣切割著他。他疼得叫呼出的力氣都沒有,隻能任由老魚找到開關之後摳出麵具,露出一張草原男兒特有的俊俏臉蛋。
他長得人高馬大,長著一張與他雄壯身軀不相符的俊臉,五官深邃,還有一雙看似深情卻透著餓狼般的光芒。
唐雲意走近,他突然朝唐雲意吐了一口唾沫,唾沫落到唐雲意的皮靴上,唐雲意心裡頓時罵娘,然後不輕不躁,抓過對方的衣角擦掉。
“弟弟,彆那麼粗魯啊……”
對方像一頭頑固不靈的小野狼,狠狠地瞪著唐雲意,就是這個人,使用了悲哀他手段,把他這個北陸第一勇士拉下馬。
唐雲意對他凶狠的目光視而不見,伸出手在他身上摸索,摸到了健碩的肌肉,又往下摸,狼崽身上任何一寸肌膚都不放過。
狼崽的表情悲憤欲絕。試問被一張長著醜臉的人摸索,仿佛鼻涕蟲上身一樣令人惡心。尤其還是他最討厭,最想複仇的人。
“你吃的那個東西?那個能讓你傷口愈合,身體機能得到強化的東西呢?”
“你啞巴你?老是看著我乾什麼?”
“問你話呢?”
唐雲意問了他老半天,狼崽也沒有搭理他。
“看到沒有?我男人緣不錯,又一個男人愛上我了”
九百生默默的轉過頭,麵上露出尷色,“他可能是小聾瞎”
“要麼對他用刑?”,老魚建議。
唐雲意連忙搖頭,“不不不……太殘忍了,如果他長得五大三粗,我可能就同意了。可是長得好看,附近的馬市在哪裡?不如把他的手腳廢了,拿去賣了換糧食……”
“萬一遊匪的人折回呢?”,九百生疑惑不已。
“遊匪的隊伍龐大,人數遠不止一萬,萬一他們回來……”,領悟的殺伐全部被擔憂取而代之。年輕時的果斷留在眉眼不過寸許。他突然變得貪生怕死,他死了,他的族人會淪落羊羔,奴隸。
“那就白白放過他嗎?我好不容易把他抓起來”
“那你打算怎麼辦?”,九百生問。
唐雲意臉上突然露出一副淫蕩的笑容,他故意提褲子,曖昧猥瑣的對九百生道,“我們趕了那麼多天的路,早就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