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去哪裡?”
翌日清晨,鉛灰色的雲層壓白虎門塔樓上,光線被雲層遮擋,些許微弱的光從雲層裂縫裡透出來。
春寒料峭,寒意貼地往上鑽進來,仿佛一雙無形冰冷的手輕拂肌膚。
街道空蕩寂靜,唯有幾片新生的嫩葉在冷風中瑟瑟發抖。偶爾傳來一聲狗吠,在清冷的空氣中回蕩。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寒意,連同風,像一巴掌打在臉上,又像像是銀針插進皮肉裡,讓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孤寂與蕭索的街道上,行人三三兩兩,好像“浸泡”在雲霧之中一樣。
男人好像迷失的小露穿街走巷。老魚捧著流油的包子跟在男人身後。
“公子,吃點包子”
霧氣中夾雜了濃霧的露水,男人忽然在街道的儘頭停下來。他茫然望著被霧氣吞噬的街道,身體仿佛漂浮太虛。
直到老魚喚醒他,他才感到發梢微微有些沉重。低頭一看,才發現頭發和睫毛已經被露水浸濕,被浸濕的一縷縷發絲垂在額前,濃密的睫毛上沾滿了水珠,他一垂下眼瞼,水珠順著眼瞼流下來,好像他流了淚一樣。
水珠順著發絲、臉頰滑落,滴在衣領上,打濕了衣服,冰涼的觸感讓他激醒。這種感覺好像孩子還在他的身邊一樣,兩人之間隔著一層若有若無的屏障。他伸手去抓,被一層透明的物質擋住了。
“公子,是不是感受到了小公子?”,老魚大口的咬肉包子,塗得滿嘴的油。
“那日蘇……你說,阿木爾還在?我感覺他就在附近,但是我始終抓不到……”,他舍命護下的孩子,被人抱走了。無異於剜他的心。
“公子,若是你沒什麼,小公子應該沒事……”
老魚氣得臉色漲紅,他的記憶恢複了一半,另一半,他始終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哪個王八蛋竟然背後出黑手,砸得他六親不認。
“昨夜,我感覺他離我好近,現在他離我越來越遠……”,男人捂著胸口,那裡隱隱作痛。
老魚好奇的看著男人,他像個好奇的寶寶,父子之間的心靈感應那麼神奇?
“公子,父子之間真的能感受到了?”
男人搖頭,“那是我們流的血與普通人不一樣”
老魚似懂非懂。路邊小吃攤裡,傳來了食客的議論紛紛。
甲“聽說昨夜天樞上有一場廝殺。今晚官府的人去看,朱翊衛死的死,傷的傷。杜大人臉色陰沉如鐵……”
乙邊吃邊接過話,身側的一米處的湯鍋裡,霧氣蒸騰,伴隨著淡淡的香味,“我是杜大人,我也氣得半死。九門樓竟然叛變了,號稱隻聽從陛下指揮的九門樓叛變了”
丙就著湯把嘴裡的饅頭咽下去,“九門樓為什麼要叛變?九門樓可是聞之喪膽,出手必死的刺殺機構”,丙左瞧右看,“九門樓可是陛下的狗腿子,忠心耿耿,為什麼要叛變?”
甲哼哼唧唧,“九門樓協助唐雲意叛變了。唐雲意可是天樞爆炸案可能的幕後真凶,原本唐雲意隻需要回到京都接受調查,協助查清真相即可。可他拒絕不受捕……那些死傷的朱翊衛就是九門樓造成,他們協助唐雲意逃離京都……”
乙和丙同時睜大眼睛,不可置信。
甲“唐雲意逃了,更加做實了他與此事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