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是這樣,一門心思放在工作上,不懂得生活……”
珀利旋即起身,將提豐的椅子甩到一旁,獨自向著宴會廳走去。
提豐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渾身肌肉放鬆了下來,差點一頭栽倒。
“大帝,您慢些。”
一名和提豐看起來是同種族的類人生物從門外走進,攙扶起提豐的身體,將它抬到了椅子上。
“去把我那幾瓶黑珍珠給他們送去,然後告訴他們,我身體不適,不能赴宴……”
“是,大帝。”
那名對提豐忠心耿耿的副官迅速離開,前往提豐的窖藏,去取出那僅剩的幾瓶好酒,犒賞它們曾經的死敵。
這名副官是唯一還跟在提豐身邊的肱骨之臣,從第一次奪船起義開始,它就跟在提豐身邊,一直到提豐沒落之時也沒有離開。
它對於提豐已經崇拜到了近乎信仰的程度,無論提豐提出什麼命令,它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哪怕是去送死。
“不知道老提豐這次還會不會來,畢竟上次都腆著臉參加了……”
“不來,咱哥倆喝的儘興,來了,拿它當個樂子,都無所謂!”
正巧這時副官抬著窖藏走進了宴會廳,它那一身粗獷的鏽蝕戰甲與周圍奢華的裝飾看起來極不相稱。
“提豐大帝今日身體不適,不能參加宴會,特派遣我告知二位,這是大帝款待您二位的窖藏,請慢用。”
珀利看著這名副官,感覺有些意思。
“你叫什麼來著?暮……”
“暮魯。”
“啊,對,我記得你現在是個偵察兵一等列兵來著?”
“是。”
暮魯的回答不卑不亢,雙手放在身體兩側,表現得就像是個普通的士兵。
“你的船……不對,大帝提豐,沒有為你升個職什麼的嗎?”
“沒有,大帝尊重大家的共同決策,我也認可大帝的決斷。”
“好,我們現在就需要你這樣的人,從明天開始,你跟著我工作,當我的行政管理員。”
“是。”
暮魯依舊沒有什麼表情,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你這麼挖牆腳,小心老提豐哪天死給你看,吊死在你辦公室的門口……”
紮烏利徒手捏碎了一瓶窖藏精釀的瓶頸,將混合著玻璃渣子的酒液灌入喉嚨,而後吐出一團深色的火焰。
“死就死唄,我每天手底下死的東西也不在少數,不差它這一個,死了我就讓那個暮什麼玩意兒當船長。”
“你也是夠無聊的。”
就在二人聊天的間隙,躺在船長椅上的提豐看著宴會廳的監控,雙爪緊握,發出了不甘心的吼叫。
但是因為它實在是力氣不濟,那嘶吼聲有些像痛苦的咕噥。
一個潛藏於陰影中的身影悄然浮現,而老提豐絲毫沒有察覺。
它依舊憤怒的看著自己曾經的敵人,心中名為複仇的火焰卻在逐漸衰減。
“他媽的,老了……一天到晚都在想這些沒用的東西,能活著就不賴,還有純金酒杯……”
提豐歎了口氣,將監控狠狠關上,捧起那沉重的純金酒杯,往自己嘴裡灌了一口烈酒。
“呃咳咳咳……”
蒼老的提豐被烈酒嗆了一口,有些無奈的將手臂放鬆,任由酒杯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