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宇宙中變量最多的“生物”，人類的選擇豐富到令程緒都有些難以抉擇，
哪怕宇宙誕生以來，他都沒有感受到如此龐大的選擇存在，
那本就複雜的迷宮在人類開始繁衍後陡然複雜，選擇數量開始以程緒難以理解的尺度增加……
“人類……”
每一個人的每一次發言，每一次運動，都有可能帶來完全不同的結果，繁雜的可能性甚至就連程緒都有些厭倦，
思維浪潮的奔湧速度逐漸放緩，哪怕增長速度如此恐怖的蟲群都無法追上人類的腦袋，原本大舉推進的浪潮徹底成為了一潭死水。
正如空白界域不存在“開始”和“結束”一樣，公司內也同樣不存在，
程緒開始促成宇宙大爆炸，和他不斷糾結在人類的選擇中，也就是一瞬的事情，眾人隻看到了憑空增長的蟲群和陷入遲滯的程緒。
“我滴媽耶！這怎麼滿地都是甲殼蟲啊？”
藤茄剛剛還在嘗試搓出一個小型黑洞，結果一轉頭，他的黑洞就沒了，甚至連工位旁邊都堆滿了程緒的思維組件。
“這……也是程緒乾的？”
“哈哈，大概是吧……”
南茄像是覺得這件事非常好笑，居然笑出了聲，
“用窮舉法來解算無窮，這小子膽子也是夠大，得虧災劫大人留下的力量足夠強大，不然他還真有可能死於力竭……”
“那他成功了嗎？”
“要是成功，你也就不會看到這麼一堆思維組件了，而是會直接跳躍到一切的終點。”
“所以還是失敗了嗎……”
“也不能說失敗，他應該和災劫大人之前一樣，卡在了人類的靈魂上，他們的多樣性實在是太可怕了，近乎無法去運算。”
已經徹底停滯不前的程緒就像是一尊石像，人類所有的可能性環繞著他向各個方向進行拉扯，每一個可能性都代表著完全不同的時間方向，
甚至，時間帶來的發展會因為人類的選擇而“倒退”，人類的文明會向後退縮，前麵的選擇也跟著白費，
這就導致程緒重啟的次數增加了一個維度的數量級，徹底將程緒現在的思維堵塞，以至於已經完全宕機，
宕機後的程緒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思維模塊已經離線，他的靈魂仍然在跟著慣性向前流轉，大量逸散而出的思維開始汙染世界，
“不存在……正確……反向選擇……人類……混沌的本質……思考……哲學……”
第一個感受到程緒那混亂思維的，是距離外牆最近的藤茄，
它還沒從自己身旁的思維陣列中擠出去，然後就聽到了一陣真正意義上的神明低語，其中滿是它聽不懂半點的詞彙，
“我靠！程緒你清醒一點！彆往我腦袋裡塞東西啊！”
但那思維的浪潮根本無法用語言去阻擋，作為唯一與程緒相互鏈接的區域，公司內部的每個角落在轉瞬間便充滿了程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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