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呢,早飯吃了嗎”程行又問道。
“吃了。”薑鹿溪道。
她的眼光往深處瞟了些,雨水從天空降落,然後彙聚成流,流進不遠處的池塘裡,池塘裡有一些白鵝振翅揮動,在雨水裡嬉戲著。
“嗯,行。”程行笑了笑,然後對著旁邊那家芭比包子店的員工說道:“老板,給我四個肉包,四個菜包,另外再拿兩杯豆漿。”
程行打著傘走過來時,才發現這家包子店裡的員工竟然還是熟人。
“程,程哥”趙明已經注意他們很久了,他還在想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福氣,竟然會擁有那麼漂亮的女朋友呢,而且那女生一看就知道是屬於那種學習成績很好,很清純很嫻靜的女生,是跟他以前在學校裡追到過的那些女生有著本質上的區彆。
這樣的女生,不論對誰,都有很大的誘惑力。
越是成績不好自甘墮落的學生,就越是喜歡這些成績很好看上去乾淨純粹的女孩子。
隻是趙明知道,越是這樣的女生,越難追到手。
“我剛剛還在想,這麼漂亮的女生,究竟誰才能追到手呢,原來她是程哥你的女朋友啊,是程哥你的話,那就不稀奇了。”他賠笑著說道。
本來還在將目光投向不遠處池塘裡那群白鵝的薑鹿溪,聞言皺了皺眉,她轉過身對著包子店裡的趙明冷冷地說道:“我不是他女朋友。”
“早晚的事,程哥看中的女人,哪有追不到的。”趙明笑道。
薑鹿溪聞言,眼眸裡的厭惡更甚。
她剛剛過來買包子時,聽到這人說的話時就已經很厭惡了。
現在又聽到他說的這些話,更厭惡了。
連帶著,她連對程行的厭惡都加劇了幾分。
“有時候話說多了,其實真的挺讓人討厭的。”就連程行此時也皺了皺眉。
薑鹿溪一直擔心的就是自己想要跟她談戀愛,程行也知道像她這樣的人,在上大學之前,在高考塵埃落定之前是不可能跟人談戀愛的。
所以他也沒有想要跟她談戀愛的打算,但是想讓她放下戒備跟她做朋友的心思是有的,但趙明這句話一說,薑鹿溪的戒備心不僅不會放下去,恐怕對他的防範還會再次加強。
這趙明其實算不上熟,隻是初中的時候跟他是一個初中,在安城六初也就是安城第六初級中學讀初中的時候,算是跟程行混的,其實基本上六初的混子都是跟他混的。
這家夥的中考考的並不好,是在安城九中讀的,但也沒讀多久,高二就輟學不上了,程行之所以對這家夥有點印象,是因為在初中的時候,程行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喜歡陳青打過陳青的主意,然後被程行給收拾了一頓。
其實有時候薑鹿溪對這些混混的看法挺準的,後世程行聽說這家夥跟人打架,把人家的肋骨給打斷了,然後他父母拿出了大半輩子的積蓄,拿了五十多萬準備跟對方私了,結果對方家裡有錢,拒絕私了,就讓趙明進去蹲監獄。
本來傷的不嚴重,蹲個幾年就完事了,但對方用了些手段,硬蹲了十多年。
他父母後來為了撈人,托關係把錢全送進去了,但全都打了水漂,根本沒用。
所以其實也怪不得薑鹿溪會討厭他們這群上學時不學無術的混混。
彆說她了,就連程行也討厭曾經的自己。
當時母親病重時,自己二十多歲了,但是連十萬塊錢都掏不出來,以前那些看上去混的很好,他們有事自己全都幫的一群朋友,全都躲得遠遠的。
如果沒有薑鹿溪的那次幫忙,他在二十多歲時,可能就已經失去自己的母親了。
那十萬塊錢,是程行他們父子倆把能想到的能借到的全都借了一遍後最後差的十萬,而就在最絕望的時候,薑鹿溪給了他那道曙光。
所以這份恩情,能還完嗎
可能一輩子他都還不完。